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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合作?跟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碎?(1 / 2)

李国强腮帮子鼓得老高,牙咬得咯吱响。

合作?跟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碎?可眼巴前儿这景儿……他眼皮子飞快地扫了圈外头——那虫子厚得跟黑棉被似的,还有那俩瞅一眼就做噩梦的玩意儿——嗓子眼儿里跟堵了把沙子,又干又涩。

不答应?不答应怕是立马就得去阎王殿报道。

“行,”李国强从牙缝里硬挤出这个字,枪口往下压了压,可那双眼睛还跟钩子似的盯着陈明,“陈明,你最好把花花肠子给我收起来。今儿要能囫囵个儿出去,咱俩的账,一笔一笔慢慢算。”

“放心,李警官,”陈明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皮子抽了抽,“命都快攥不住了,还耍什么心眼子?”

他扭头冲自己那几个脸白得跟吊死鬼似的手下低吼:“都给老子听好了!贴紧喽!背靠背!谁他妈敢掉队、敢起幺蛾子,不用李警官动手,老子先送他见阎王!”

这话一半是说给李国强听,一半也是敲打自己手下这群快吓破胆的怂包。

得,警察、黑帮,加上中间这个不知所措的娃娃,就这么别别扭扭、提心吊胆地凑成了一堆。

以牧尘为圆心,哆哆嗦嗦围成了个小小的、跟乌龟爬似的往前挪的“人肉圈子”。

牧尘被挤在正当中,小脸绷得死紧,一点血色都没有,跟刷了层白灰似的。

他一只手死死捂着胸口那块烫人的碎片,另一只手把师父给的牛皮小包攥得都快嵌进肉里了,手指头捏得关节都泛了青。

他不敢低头看——那些被虫潮卷进去的人,就嚎那么半嗓子,眨眼功夫就被拖进黑黢黢的虫堆里,连个响儿都没了,只有“沙沙”的啃骨头声,听着人后脊梁发凉。

他只能逼着自己,眼珠子一错不错地钉在猴老三身上——不,是钉在猴老三胸口那块幽幽冒着暗红光的星辉石上,还有……福贵叔那只从黑丝里挣出来、离石头就差那么一丁点儿、看着就让人心头发颤的手。

“走!这边!”陈明哑着嗓子低吼,手指向左侧一条明显更窄、黑得深不见底的岔道,“我记得叶老大说过,这条‘老鼠道’直通后面的仓库!窄是窄,但虫子不好堆!”

没有选择。

李国强推着牧尘,陈明和他剩下的人挤作一团,像一群受惊的牲口,闷头扎进了那条狭窄的缝隙。

一进去,空间骤然挤压。 岩壁湿冷粗糙,蹭着肩膀和后背。最宽处不过容两人侧身,低矮的地方必须深深弯下腰,几乎匍匐。

速度立刻慢了下来,从‘挪’变成了‘蹭’。

粗重的喘息、衣物摩擦石壁的沙沙声、还有压不住的、因恐惧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密闭的巷道里被放大,闷响着砸在每个人心头。

“快点!他妈的别停!” 陈明在中间焦躁地催促,但他自己的动作也因为恐惧和地形而僵硬迟缓。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 或许只过了几分钟,或许已有半柱香。

牧尘只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子开始发酸、发胀,冰冷的汗水浸透了里衣,紧贴在背上。

唯一的“计时器”,是身后并未远去、反而因为巷道回声而显得更加清晰、更加迫近的“沙沙”虫潮声,以及……那始终不紧不慢,却如影随形的“咚……咚……”脚步声。

那声音仿佛就贴在后脖颈上,催命一样。

就在体力与恐惧即将压垮某个临界点时,前方押阵的陈明手下突然哑声喊了一句:“到了!前面有门!”

几人精神一振,拼着最后一股力气,连滚带爬地挤出了狭窄的“老鼠道”。眼前豁然稍宽,是一个大约十几平米、像是从前矿工歇脚的开凿小厅。

空气里弥漫着更浓重的铁锈和尘埃味。

而在小厅尽头,依着岩壁,赫然是一扇锈蚀得几乎与周围岩石同色的厚重铁门,门轴早已锈死,只歪斜地敞着一条黑黢黢的缝,像一张沉默的、通往未知的嘴。门上挂着的锁头,已经被某种粘液腐蚀得坑坑洼洼。

根本没有时间细看。

“就这儿!”陈明眼珠子一亮,上去就是一脚,“哐当”一声把门踹得大开。

几把手电筒的光柱“唰”地全打了进去——然后,所有人的心,就跟绑了块大石头似的,“咕咚”一下沉到了底儿。

里头是堆着些木头箱子,可大多数早就烂得发黑发霉,糊着一层厚厚的、暗绿色的、像浓痰一样又粘又臭的分泌物。

来不及细看,几个人像疯了似的扑向那些箱子。

木箱腐朽,一碰就碎,扬起呛人的霉尘。

“这个不行!”

“锈死了!”

“子弹全涨了!’”

压抑的、带着绝望的低吼在狭小空间里快速交换。短短几十秒的翻找,却像过了几个时辰。

直到在墙角撬开两个相对完好的铁皮箱,翻出几把老掉牙的五四式手枪,几十发用油纸包着、看着还凑合能用的子弹,外加两把砍柴刀似的砍刀和几根撬石头用的铁钎子。

“……操!”陈明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骂,脸黑得像锅底。

“有得用就不错了!”李国强还算稳得住,手脚麻利地抄起一把枪,检查了下,“咔哒”一声上了膛,“都听好!枪和刀给会使的!手!管好自己的手!离那些虫子分泌物远点儿!看着就邪性,沾上指不定出什么事!”

没人吭声,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就那么点可怜的“家当”,默不作声地分着, 刚冒出头的希望,被现实一盆冰水浇得透心凉。

几人刚把还能用的家伙分到手里,枪管冰冷粗糙的触感还没焐热——

洞外,那一直保持压迫节奏的“咚……咚……”声,毫无征兆地,停了。

死寂。

连虫潮的“沙沙”声都仿佛瞬间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