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上的黑雾趁机反扑,像条黑蛇要缠上来,牧尘急得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灵叶上,绿光“腾”地一下暴涨,把堂屋照得通亮。
黑雾一沾绿光,跟被开水烫了似的,“滋滋”叫着往石头里缩,没半分钟就全钻回去了。
牧尘快步走过去捡石头,指尖刚碰到石面就被寒气刺得一哆嗦,石头在他手里“嗡”地震了三下,才总算安分下来。
他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还好赶上了,再晚一步就麻烦了。”
他刚把石头攥稳,旁边就炸了锅:“就是他俩!这俩杂碎把邪石头带来的,害死了老大!”
叶老大的一个小弟眼尖,从柴堆后头揪出向福贵和向猴三,跟拎小鸡似的推到堂屋中间。
俩人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脸色白得跟纸钱似的。向猴三抖得跟筛糠,话都说不利索:“别、别杀俺……俺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老大都成肉干了!”小弟们红着眼围上来,抄起墙角的木棍就要抡。村里的老向头赶紧伸胳膊拦着:“后生们别冲动!他俩是欠收拾,但罪不至死!交给村里,该打该罚都由着你们!”
“交给你们?”陈明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攥着把短刀,刀把上的泥还没蹭干净,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他一把推开老向头,差点把老人推个趔趄,“在这地界,老大的话就是王法!当年我快饿死在桥洞,是老大把我拉回来,给我一口饭吃。他死了,凶手就得偿命!”
向福贵吓得魂都飞了,连滚带爬扑到程大夫脚边,拽着他的裤腿哭嚎:“程大夫!救命啊!俺把钱都交出来!俺跟你们回村蹲牛棚!”他一着急,不小心拽掉了程大夫的药箱,玻璃瓶“噼里啪啦”摔了一地,药味混着尘土味弥漫开来。
向猴三也跟着磕头,额头“咚咚”撞着地,没一会儿就磕出红印子,血珠渗了出来。他瞅着向福贵哭嚎的样子,又想起当年借债的情分,心里一横,悄悄往向福贵身前挪了挪。
程大夫刚要开口劝,陈明已经动了——老大生前总说,跟仇人废话的都是傻子。他两步跨到向福贵跟前,刀光一闪就往心口扎。
谁都没料到,平时怂得像只鹌鹑的向猴三,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推开向福贵,自己硬生生挡在了前头。
“噗嗤”一声,短刀扎进肉里的声音格外刺耳。向猴三闷哼一声,身子软了下去,眼睛却还盯着向福贵,嘴里挤出几个字:“福贵叔……跑……”
向福贵扑倒在地上,看着向猴三胸口的血汩汩往外冒,整个人都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扑过去抱着他的身子哭嚎:“猴三!猴三啊!你咋这么傻啊!”
陈明也愣了,他没料到这怂包真敢挡刀,握着刀的手顿了顿。就在这时,向猴三的血溅了牧尘一身,一股腥气扑面而来。
牧尘暗叫不好——姐姐临走前特意叮嘱,星辉石沾不得人血!他低头一看,刚好一滴血从自己的鼻尖滴落在黑石上。
黑石瞬间“嗡”地一声,之前钻回去的黑雾猛地炸开,比之前更浓更烈,整个堂屋的温度骤降,连油灯的火苗都变成了蓝色。
牧尘手里的石头烫得吓人,像攥了块烧红的烙铁,他想扔都扔不掉,只能咬着牙硬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真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