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南卿故意逗他,“不觉得妾身的手段,太过狠毒了吗?”
“不觉得。”宫远徵毫不犹豫地摇头,“对敌人,本就无需仁慈。”
而且,无论多少次,他都会为南卿这样环环相扣的算计而感到震撼和心折。
强大,神秘,无所不能。
他心脏疯狂地擂动,呼吸带着灼人的热度,满眼痴迷的赞叹,声音黏腻而甜意:“南卿,你好厉害。”
南卿看着他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心底的柔软因他而起,又不受控制地泛滥开来。
真是个,让人没办法的……小傻子。
宫远徵傻乐了一会儿,又想起了另一个,一直横亘在他心里的疑问。
“我听说,十年前那场浩劫,如果不是老执刃救了宫流商一命,他就不只是瘫痪,而是当场就死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南卿点头,没有隐瞒。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宫远徵眼里的困惑更深了,“既然老执刃对他有救命之恩,那他为何还这般恨羽宫?甚至非要置宫子羽于死地不可?”
他想不通。
在他非黑即白的世界里,恩就是恩,仇就是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更是大过天。宫流商就算不感恩戴德,也不该如此恩将仇报。
南卿看着他那双清澈又较真的眼睛,轻笑了一声,抛出了一个问题。
“小郎君觉得,比起干净利落的死亡,从一宫之主沦落到瘫痪在床上整整十年,日日受着旁人同情又鄙夷的目光。哪一个,更让人刻骨铭心?”
宫远徵被她问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