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的脸色沉了下来。
“女子诊脉,需男子触碰手腕;女子有疾,需男子望闻问切,甚至解衣验伤。”
“你们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管事和周边的几位大夫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与不解。
“执刃……”管事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解释,“行医问诊,本就无关男女。女子要务,在于开枝散叶,为宫门延续血脉。侍弄药草,诊病救人,皆是男子之事。医馆,向来都是如此。”
“向来如此?”宫远徵带着讥诮重复。
女子为何不能行医?
她们的心思比男子更细腻,她们的双手比男子更灵巧,她们更能体会同为女子的病痛与苦楚。
更何况,南卿也是女子。她治好宫流商双腿神鬼莫测的手段,她那滴让老执刃起死回生的金血,他至今都没有弄明白。
难道她也要因为一句“向来如此”,失了学医救人的机会吗?
“从今日起,凡有志行医者,无论男女,皆可入徵宫医馆修习。通过考核者,便准其行医。”
宫远徵的命令,清越又坚定地响彻在医馆之内。
所有听见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难以置信地朝他看来。
管事被他这离经叛道的话吓得不轻,连忙劝阻这个胆大包天的小祖宗:“执刃!医馆从没有招女大夫的规矩啊!”
“是吗?”宫远徵笑地乖张又恶劣,带着将所有陈规踩在脚下,无所畏惧的狂妄。
“那现在,便有了。”
他扫过管事那张惊骇的脸,清晰地纠正。
“还有,不是女大夫。”
“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