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
宫远徵非常认真地重申。
“我不会厌烦你。永远不会。”
“是吗?”南卿抬头,哪还能看出半分低落,满眼狡黠地翻旧账,“初次见面小郎君便刀剑相向,拿了妾身的《毒经》便率先用在妾身身上。”
说完还不忘装模作样地感叹:“哎……真真让妾身伤心。”
“那是因为你不请自来!”宫远徵反驳,耳根因为心虚泛起一层薄红,“谁让你鬼鬼祟祟地出现?你来路不明,形迹可疑!我身为宫门中人,自然要多加防备!”
他说得义正辞严,仿佛自己才是占理的那一方。
“至于《毒经》!”宫远徵忍不住控诉,“明明你没中毒不说,还将我戏弄了一番!”
“只许自己出招,却不许妾身反击,小郎君还真是霸道。”南卿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宫远徵放弃了挣扎。
那些尖锐的、刻薄的、用来伪装自己的刺,在她的目光下,一根根软化,脱落,露出底下那颗柔软炽热的心。
“我……”宫远徵的声音很低,“我以后,不会了。”
他垂下眼,不敢再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会比对角公子还要好吗?”南卿问道。
宫远徵下意识地:“那怎么能一样!哥哥是亲人,你……”
说到一半,宫远徵才反应过来,问这个问题的人,是南卿。
那个永远游刃有余、气定神闲,能轻易解决所有问题,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南卿。
她也会……计较吗?
她也会因为自己对哥哥的好,而吃醋吗?
会因为对方随意的一句话而胡思乱想,会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偏爱而患得患失。
原来,在名为“爱”的天平上,他们兵荒马乱的心,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