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酸涩的、混杂着委屈与不甘的情绪,在宫远徵胸口翻涌,堵得他喉咙发紧。
他一直觉得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强大,可靠,无所不能。他心甘情愿地跟在哥哥身后,无论他人怎么说怎么想。
但是在南卿面前,他不想做宫尚角的弟弟。
他希望被南卿看到的,是他自己。
“妾身的确觉得,角公子很难相配,绝非良人。”
南卿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轻柔地、却又不容抗拒地,抚平了他内心的褶皱。
宫远徵满是错愕与不解。
“情之一字,真、纯、净。”南卿带着一种洞悉的通透,“角公子连自己都不爱,又如何爱他人?”
“也只有小郎君,”她摇头失笑,“觉着自家兄长哪哪都好了。”
“那、那你呢?”宫远徵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口,“你想要什么样的?”
南卿避开少年的灼灼目光,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
“妾身似乎永远,都会为赤诚热烈、漂亮干净,而动容吧。”
宫远徵大脑一片空白。
少年人意气风发,爱憎分明,心性纯粹,不染尘埃。
她每一个词,都像是在说他。
南卿看着宫远徵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看来有人对号入座了?”
“是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你!”
宫远徵直接承认。
“我敢作敢当!不像某些人,只会躲在面纱后面,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做些不明不白的事!”
“的确。”南卿垂眸叹息,“年纪大了,难免畏首畏尾、瞻前顾后。”
话语里暗搓搓地意有所指:“怕行差踏错,惹人厌烦。”
“谁……谁会厌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