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在徵宫的寝殿里,等了一整天。
从清晨的光,到日暮的霞,再到皎洁的月。
那只狡猾的狐狸,没有出现。
午时稍晚,侍卫的通报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角公子,后山传来消息。徵公子已通过雪宫试炼。”
宫尚角端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
这么快?
他记得,自己当年在雪宫,足足困了十二日。
蚀心之月的后遗症,远徵弟弟在未见过药丸本貌时都已解决,月宫怕是更困不住他。
果不其然,侍卫的声音再次划破寂静。
“角公子,徵公子已于亥时,通过月宫试炼!”
一天之内,连过两关。
这在宫门的历史上,怕是都闻所未闻。
宫尚角欣慰于弟弟的成长,可这份成长,却源于一个他无法掌控的、来历不明的女人。
他原本的计划,是让远徵在后山试炼中待上至少一月。这段时间,足够他查清那个女人的底细,隔绝她与远徵的联系。
可现在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
花宫的试炼,对心性纯粹、骄傲又执拗的远徵来说,反而是最简单的。铸刀于他,不过是换一种方式设计暗器。至于献祭……他绝无可能选择。
怕是不出十日,远徵便能从后山出来。
而那个女人,依旧不见踪影。
宫尚角莫名生出几分担忧。
不是担心那个女人突然出现,而是担心,她再不出现,远徵就要回来了。
与此同时,宫远徵踏入花宫刀冢,月亮正悬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