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也不恼,只是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附骨之蝇与寄主,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杀了它,寄主也活不成。”宫远徵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傲气,“至于温养,更是蠢笨之法。病根不除,用再多补药,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他看着月公子,下巴一抬,用一种格外施舍的语气说:“也罢,今日我心情好,便指点你几句。”
“在‘月蚀’之前,用另一股温和的力量,缓缓地、替代附骨之蝇的刺激,让经脉平稳地休憩下来,不就行了?”
“以另一股力量替代?”月公子喃喃自语,豁然开朗。
“说白了,”宫远徵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自信又带着几分挑衅的弧度,“就是用一味新的、更温和的‘毒’,去骗过身体,替换掉原本那剂虎狼之药。”
“只要剂量和时机把握得当,便可高枕无忧。”
月公子看着宫远徵,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赞叹。
“以己身为炉,熔万毒为引,借药力淬体,破而后立。徵公子的思路,当真是天马行空、另辟蹊径,我自愧不如。”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宫远徵被吹捧地扬起下巴骄傲。
月公子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引着宫远徵向竹林走去。
“你已通过第二关的试炼。按规矩,我当传你‘斩月三式’。”
宫远徵跟了上去,月光穿过竹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碎影,像撒了一地碎银。
月公子抽出腰间的佩刀,刀身狭长,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
“看好了。”
只见他身形轻盈灵动,掉落的叶片纷飞,刀锋片叶不沾。
刀身反射月光,影影绰绰,虚实不分,刀影破空,肩落霜华。
“‘斩月三式’,朔月起手,望月缠斗,残月收割。”
月公子起手,刀尖挑向一片竹叶,竹叶无声而落,在空中悬停一秒。
只见竹叶影移,变成了两片同样大小的竹叶,原来极薄的竹叶竟从中间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