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站在缓缓靠岸的船上,怀疑面前一身月白长衫的月公子是不是有毛病。
“做解药?”
江湖上怕是连三岁稚童都知道,他宫远徵是最会做毒药与解药之人。
这第二关的试炼,竟是让他做最擅长之事,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
宫远徵的嘴角撇出一个讥诮的弧度,那双总是盛着乖张与狠戾的漂亮眼睛里,此刻满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月长老平日里也总是偏帮宫子羽,月宫的人果然脑子都不好使。
月公子看着他那副写满了“你在逗我”的表情,温和地笑了笑。
“徵公子之名,如雷贯耳。”月公子的声音斯文,不疾不徐,“所制之毒,精妙绝伦,我曾有幸见过,自认穷尽所学,难解万一。”
“所以,这第二关,我没有资格做你的考官。”
“你这是什么意思?”宫远徵皱起眉,语气不善,“瞧不起我,直接让我滚蛋就是,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徵公子误会了。”月公子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这第二关,你已经通过了。”
“我不明白。”宫远徵固执地看着月公子,“三域试炼,何时变得如此儿戏了?”
“试炼的本意,是考验,也是成长。徵公子的能力,早已无需通过这关来证明。若我再以解毒为题,反倒是对你的不尊重。”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高了宫远徵,又全了自己的礼数。
宫远徵心里的那点憋闷,被这番话抚平了不少。他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月公子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