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一片死寂。滑脉,女子有孕之兆。结合甄管事饮食不振、腹部隆起的症状,答案不言而喻。
可这管事,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消息不胫而走,半日之内,就在规矩森严的宫门内部炸开了锅。这桩闻所未闻的奇事,像一根滚烫的针,刺破了宫门维持百年的庄重与威严,沦为了下人们私下里交头接耳的荒唐笑料和巨大丑闻。
徵宫内,清苦的药香里掺杂着少年宫主不加掩饰的烦躁。
宫远徵将一株龙胆草扔进药碾,一下下地碾着,力道重得像是要将骨头都碾碎。瓷杵与碾壁碰撞,发出沉闷而刺耳的声响。
听完汇报,他嘴角撇出一个极尽刻薄的弧度。
“男人有孕?”他嗤笑,语气满是淬了冰的讥诮,“羽宫那群蠢货,是脑子坏掉了,还是被无锋的毒物给迷了心窍?”
他将碾好的药粉扫入瓷瓶,动作带着粗暴的利落。
“这种腌臜事,也配报到徵宫来?找块布把他嘴堵上,扔出去自生自灭,别污了宫门清净。”
前来汇报的侍卫吓得噤若寒蝉,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宫远徵冷哼一声,眼风扫过那侍卫:“怎么,还要我亲自去瞧瞧那个会下蛋的男人不成?我哥不在,你们就把这种破事往我这里推?滚!”
侍卫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徵宫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宫远徵愈发不稳的呼吸声。
偏偏又是羽宫的事找上门来!他厌恶执刃对哥哥的不公允,更厌恶那个总是不学无术的宫子羽,连带着对整个羽宫的人和事都充满了生理性的鄙夷。
医书上对滑脉的记载清清楚楚,医馆大夫都是严格筛选的医术高超之人,不可能诊断错。
他的眉心紧紧蹙起。
是某种前所未闻的奇毒或蛊术?其效果竟能模拟出女子孕脉……
到底是丑闻,还是无锋的阴谋?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乖张与刻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最终,他咬了咬牙,前往医馆。
【此条段评剧透此篇主要角色的结局,介意请勿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