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激烈讨论。一位来自湖北的同学说:“我家乡的农民思想保守,只关心‘能不能吃饱饭’,对‘革命’‘解放’这些词不感兴趣,必须用他们能听懂的话,讲清楚‘革命能让他们有地种、有饭吃’。”
陈幽立刻接过话:“这和法国华工的情况很像!华工大多文化程度低,听不懂高深的理论,我就用‘团结起来能涨工资’‘反抗能不受欺负’这些实际利益,动员他们加入组织。我觉得动员农民也一样,先帮他们解决‘减租’‘抗粮’这些实际问题,赢得信任后,再慢慢传播革命思想。”
小组组长,一位曾在广东领导过农民运动的同志点点头:“陈幽同志说得对!理论要‘接地气’,才能被群众接受。我们可以借鉴苏联的‘基层党支部’模式,在农村建立‘农会’,把农民组织起来,既帮他们争取权益,又向他们传播革命理论,实现‘实践带动理论传播,理论指导实践发展’。”
这次讨论后,陈幽结合自己在法国的华工动员经验,和小组同志一起,撰写了《中国农民运动初步设想》,详细阐述了“以利益为纽带动员农民、以农会为载体组织农民、以理论为指导武装农民”的策略,得到了学校教授的高度评价。
除了参与研究小组,陈幽还利用周末时间,深入莫斯科周边的农村和工厂,实地考察苏联的革命实践。
在莫斯科近郊的一家集体农庄,他看到农民们在田间劳作,脸上带着笑容,农庄的负责人介绍:“我们实行‘土地公有、按劳分配’,农民不仅能吃饱饭,还能享受免费的教育和医疗。刚开始也有农民不理解,我们就组织他们参观工厂,让他们明白‘只有社会主义,才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陈幽认真记录着,心里深受启发:“中国农村也可以借鉴这种‘示范带动’的方法,先在一些地方建立‘模范农会’,让农民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再逐步推广,这样比单纯的理论宣传效果更好。”
在一家钢铁厂,陈幽看到工人们在工会的组织下,定期召开“生产讨论会”,提出改进生产的建议,参与工厂的管理。
工会主席说:“工人是工厂的主人,只有让他们参与管理,才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这就是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专政’在企业中的体现。”
陈幽联想到法国的华工运动,感慨道:“以前在法国,华工只是被动地接受动员,没有参与组织管理的机会,导致组织凝聚力不够。以后在中国的工人运动中,一定要让工人参与到组织的管理中来,让他们真正成为‘革命的主人’。”
随着理论学习的深入和实践考察的增多,陈幽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中国革命必须走“工农结合”的道路,以农民为革命的主力军,以工人为革命的先锋队,用理论指导实践,用实践丰富理论。
他将自己的感悟,写成了多篇文章,发表在学校的校刊上,其中《论理论与实践的融合——以华工运动和农民运动为例》一文,引起了广泛关注,许多同学表示“深受启发”“对中国革命的道路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一天晚上,陈幽在宿舍整理资料,翻出了苏木送他的那一枚铜哨子。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在法国和苏木一起动员华工、一起编辑刊物的日子。
他摩挲着哨子,在笔记本上写下:“苏木,我在莫斯科学到了很多。以前我们在法国做华工工作,更多的是‘摸着石头过河’,现在我明白了,只有用理论武装头脑,才能少走弯路,才能更好地动员群众、组织群众。等我回国,一定把这些经验用到革命实践中,完成我们未竟的事业。”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陈幽的笔记本上,照亮了“理论实践融合”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