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盯着镜面上血绘的莫比乌斯环,突然笑出声来。这笑声把钟夏和李鹿都吓了一哆嗦。
真是够了。她抹了把笑出的眼泪,我们俩一个画漫画的,一个送快递的,现在搞得像恐怖片主角似的。
钟夏怔了怔,随即也扯出个苦笑:至少比我的日常送货路线刺激。
这突如其来的调侃让紧张气氛稍微松动。但下一秒,许一的后腰胎记突然像被烙铁烫过般剧痛。她龇牙咧嘴地撩起衣角,发现那箭头标志变成了一个详细的清单:
【献祭必备品】
1995年产草莓牛奶罐(必须是摔瘪的)
东墙第三块砖下的铁盒
钟夏的快递员工牌
许一的蘸水笔
还挺讲究。许一疼得直抽气,这诅咒居然是个细节控。
李鹿突然举起手机:老宅监控有动静!东墙那边……有个人影。
画面里,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砖块间摸索。当那人抬头时,三人同时倒吸冷气——是钟明叔叔,但他左脸的烧伤疤痕竟然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就像许一的胎记。
叔叔的疤……钟夏的声音发紧,也在发光。
更诡异的是,监控里的钟明突然对着摄像头咧嘴一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快回来。
几乎同时,印刷厂所有碎镜都映出同个画面:年轻的钟明在火场中挣扎,而许一父亲的身影出现在火光深处,手中拿着——
我爸的怀表!许一尖叫。镜中显示怀表盖内侧刻着行小字:「献祭暂停于1995.3.14」。
正是她摔瘪草莓牛奶罐那天。
钟夏突然开始翻找快递包:我昨天收到个匿名包裹,要求今天准时送达。他扯出个油纸包,里面正是那个变形的1995年草莓牛奶罐,罐底还用马克笔画着个笑脸。
这算什么?许一捏着罐子的手在抖,诅咒还带送货上门服务?
李鹿突然指着最新吐出的印刷纸:看这个!
纸上是用血画成的流程图,显示献祭仪式需要两人同时打破镜子。但角落有行极小注释:「若献祭中断,镜屋将永久关闭,双生子将承受记忆混沌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