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是设备故障。」钟夏捡起那张纸，指尖摩挲着「想咬这里」的字迹，「直到看见你漫画第108话，女主角确实咬了男主角的相同位置。」
许一突然夺过手术刀，划开自己病号服左袖。皮下植入的微型墨囊正在发烫，纳米级的钴蓝色颜料随血液流动——那是她为随时作画设计的生物墨水系统。
「巧了。」她将渗着蓝墨水的腕脉按在他心口的医用终端上，「每次你的心跳传过来，这里的颜料就会沸腾。」
监护仪突然警报大作。两条心率线疯狂攀升却又刻意保持距离，像两只不断试探又退缩的触角。
「所以……」许一用染着蓝墨水的指尖在屏幕上画问号，「这些心跳记录，是医疗数据还是……」
「那你这些年画的我……」钟夏突然抓住她流血的手腕按在自己真实的伤疤上，「是艺术创作还是……」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护士抱着被雨淋湿的快递箱站在门口：「钟医生，出版社寄给许老师的加急样书到了，说是您校对的……」
纸箱滑落在地。散落的崭新漫画单行本里，每页空白处都写满医学批注。最终话男主角解开衬衫的跨页上，用钢笔标注着：
「第二肋间隙植入体反馈：画家此刻心率128，伴有室性早搏——建议补充心电图监测。」
许一忽然笑出声来。她捡起本书塞进钟夏的白大褂，钴蓝色的血正从他心口监测仪边缘渗出。
「那就继续互相监测吧，钟夏。」她咬开自己腕间的生物墨囊，让蓝墨水滴进他胸前的伤口，「直到某天你的医疗数据承认——」
窗外雷声炸响时，钟夏突然抓住她后颈将人拉近。两人心跳在监护仪上撞成混乱的直线，而他滚烫的呼吸碾过她耳际：
「我的诊断记录早就写满了：持续性心动过速，病因——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