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我低声,“他篮子里是什么?”
贝塔耳朵一抖,眼瞳闪过一道微光:“红外扫描……底下是馒头咸菜,上面盖了一层油纸。油纸
“拍照存档。”我说,“别打草惊蛇。”
我顺手把桌上散落的小图纸收进空间,动作自然得像整理袖口。右手悄悄滑向腰间,拇指顶开微型弩箭的保险栓。
那人又往前挪了半步,几乎贴到窗边。
“要不要我去挠他脚心?”贝塔眯着眼,“保证他笑出原形。”
“再等等。”我盯着那人手背上的茧——不是做饭的茧,是握工具留下的。
“他看过图纸吗?”我问阿尔法。
“无直接接触记录。但三日前夜间,曾有人在工部档案房外徘徊十八分钟,守卫未察觉。”
我心头一紧。
签到系统那天晚上确实触发过“秘闻签”,提示黑鸦谷异象。可如果有人也在暗中盯着工部的技术进展……
“林姑娘!”墨非激动地拽我袖子,“您看!压力表破纪录了!”
我被迫收回视线。
机器仍在运转,汽笛自动鸣响,发出短促的“呜——呜——”声,像是某种回应。
墨非满脸放光:“只要再优化两天,就能接上传动轴,试试能不能带动风箱!到时候炼铁效率能翻倍!”
我勉强笑了笑:“不错。”
可眼角余光一直锁着窗外。
那人没走,反而蹲了下来,假装整理篮子,实则正从袖中摸出一块小铜片,对着阳光调整角度。
反射的光斑,在墙上缓慢移动。
一寸,一寸,朝着我们刚才画图的位置移去。
“阿尔法。”我轻声道,“准备干扰。”
“电磁脉冲可覆盖五米,但会烧毁附近所有金属小件。”它冷静汇报,“包括您的复制齿轮。”
我咬牙。
不能毁设备,也不能让他拍走核心结构。
“贝塔。”
“在呢师父~”
“你不是说想尝尝军粮罐头吗?”
它耳朵竖起:“您要让我立功?”
“去。”我眯眼,“让他‘不小心’打翻篮子。”
贝塔咧嘴一笑,毛茸茸的身体一缩,悄无声息滑下横梁,贴地潜行,像道影子。
我继续和墨非说话,故意提高音量:“传动轴的设计图我待会儿给你,记得用整锻铁,别拼接。”
那人手中的铜片微微倾斜,光斑爬上墙面,正对投影区域。
就在这时——
“啪!”
一声脆响。
竹篮被人从侧面撞翻,馒头滚了一地。
那人惊叫一声,跳起来,怒视前方。
贝塔蹲在三步外,尾巴高高翘起,一脸无辜。
“哪来的野猫!”那人骂着弯腰去捡。
贝塔眨眨眼,又用爪子轻轻一拨,最后一个馒头滚到墙根,正好压住那块反光铜片。
“哟,这猫还挺灵性。”墨非在屋里笑出声,“赶走了窥探的贼眉鼠眼!”
我没有笑。
因为就在那人弯腰瞬间,我看见他后颈有一道浅疤,呈十字形。
和北境战报里提到的金狼王庭特使标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