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台刚复制出来的蒸汽火车模型,烟囱上一道细小的划痕都和原版分毫不差。贝塔兴奋地扑上去想摸,被我一把拽了回来。
“别碰。”我说,“刚才复制的时候,我感觉……不太对劲。”
阿尔法立刻飘到半空,扫描光束在新车模上来回扫过:“结构完整,材料密度一致,无能量衰减。LV5精度达标。”
“不是这个不对。”我揉了揉太阳穴,“是里面——我的脑子里,像有人轻轻推了一下。不是痛,也不是晕,就是……突然觉得,我不是唯一一个在控制这股力量的人。”
贝塔缩了缩脖子:“主人,你不会是累出幻觉了吧?刚才一口气签到三块碎片,连升三级,换谁都得歇会儿。”
“我不是说这个。”我低头看着掌心还残留的一丝蓝光,“我是说,复制完成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视角——从外面看着我自己闭眼施法的样子。”
话音刚落,手里的小齿轮纪念品突然自己浮了起来。
我没动。
它却开始转。
一圈,两圈,缓缓上升,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
“谁?”我猛地抬头。
偏殿里只有我们三个。
可那齿轮继续飞,稳稳停在对面墙角,轻轻落下,像是被人轻轻放下的。
阿尔法警报声都没响,直接进入战斗模式,四爪锁定地面,摄像头瞳孔收缩成一条竖线:“检测到未知空间波动,源头……在宿主体内。”
“不是外来的?”我心跳有点快。
“不,”阿尔法则更冷静,“更像是从你内部延伸出去的另一条路径,刚刚被打通了。”
贝塔跳上桌子,尾巴炸成了蒲公英:“所以现在有两条林妙专线?还能互相串门?”
我没理它,闭上眼,重新启动“妙手空空”,目标还是那个火车模型。
精神力刚铺开,皮肤底下就像有电流窜过,指尖发麻。蓝光亮起的瞬间,我听见了一声笑——
是我的声音。
睁眼时,殿中央站着一个人。
穿着我的衣服,扎着我的马尾,左手还习惯性地捏着右腕第三节骨头——那是我紧张时的小动作,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站在那儿,冲我眨了眨眼:“你终于肯认真看了。”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桌沿。
“你是谁?”
“你说呢?”她歪头,“你每天早上赖床五分钟,心里骂系统却不敢关掉;你给女学生上课时故意讲冷笑话,就为了看她们笑出声;你明明怕极了萧临渊站在城楼上看你的眼神,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举名单。”
她说一句,我就冷一截。
这不是模仿,这是翻我脑子。
“你到底想干嘛?”我声音压低。
“我想替你做决定。”她笑了笑,“比如——现在要不要把蒸汽机图纸卖给北漠商人?反正他们迟早学会;比如,明天去见太师时,干脆告诉他,他孙女写的力学笔记比他写的奏折更有价值;再比如……你其实不想只当个‘奇技淫巧’的弄臣,你想让整个大衍,按你的节奏走。”
我手指掐进掌心。
这些念头我都想过。
但从来没敢说出口。
“你不是我。”我咬牙,“你是系统漏洞,是复制失败的产物。”
“失败?”她摊手,“可我比你诚实。你害怕失控,可你也渴望掌控。你嘴上说着只想混吃等死,可你已经在改写这个世界的规则。而我现在站在这里,只是因为你终于攒够了三块碎片,打开了那扇门。”
阿尔法忽然插话:“空间矩阵升级时,确实存在‘意识映射’理论记录,原描述为‘高阶使用者可能触发自我认知投影’。未标注风险等级,因从未有人达到LV5。”
贝塔小声嘀咕:“也就是说……她是正版,只是出厂设置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