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渊指尖轻叩扶手:“条件很优厚。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扫向我。
我知道该上了。
我走出来,手里托着铜盘:“陛下,臣有一物,也想当作‘贺礼’献上。”
礼部尚书脸色变了:“林妙!朝堂之上岂容你随意出列!”
“我只是想帮大家看清点东西。”我笑着把火药倒在盘子里,“听说北漠带来了和平,可我觉得,他们带来的不止是镜子。”
我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
满殿哗然。萧临渊没动,眼睛盯着那簇火苗,像是早有预料。
我把火苗凑近火药。
“轰”一声闷响,黑烟冲起半尺高,呛得前排几个大臣猛咳嗽。那口箱子离得近,烟直接糊了一面。
使者猛地站起:“你做什么!”
“我在证明一件事。”我拍拍手,“你们所谓的‘求和’,其实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栽赃。这火药,藏在贺礼夹层里,成分和镇国公私造的一模一样。你们想干什么?等这镜子进了皇宫,火药查出来,就说是我们自己人放的?还是说,等哪天京城某处突然炸了,你们就能名正言顺地挥师南下?”
大殿瞬间安静。
萧临渊缓缓起身,拿起那份求和书,轻轻吹了口气。
纸页翻动间,她冷笑:“金狼王真是好算盘。一面镜子牵出旧情,一包火药埋下祸根,再让朕亲手接纳你们的‘善意’,日后无论出什么事,天下人都会说是朕不信和睦,激化矛盾。”
她将文书掷于地:“来人,使团全员软禁鸿胪寺别院,所有物品查封彻查。一个不许走。”
侍卫涌入,那使者站着没动,面具下的眼睛冷冷扫过我。
我冲他眨眨眼:“下次搞假和谈,记得换个新配方。”
事后,我在偏殿等消息。贝塔蜷在桌上打盹,阿尔法还在分析残留灰烬。
半晌,福安亲自送来一封密函。我打开一看,是萧临渊的手令:火铳营即刻加强演练,优先配发新式引信。
我合上信,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你说金狼王是不是觉得,咱们这儿的人傻好骗?”我问贝塔。
它睁开眼,尾巴尖轻轻一抖:“可能他忘了,镜子能照脸,也能照心。”
窗外传来脚步声,一队兵士押着几只木箱走过长廊,箱角渗出淡淡的黄色粉末。
我站起来,推开窗。
风很大,吹得檐下灯笼晃个不停。
兵士把箱子搬上马车,其中一只盖子没钉牢,颠簸时裂开一道缝,一撮火药洒了出来,落在青砖地上,像 spilled 的糖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