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解合同复杂多了,”他擦着手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还笑,都是你惯的。”
“是你笨,”她挑眉,“我教你,换的时候先把新尿布垫在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两人和宝宝身上,暖融融的。妈妈端着鸡汤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悄悄退了出去——年轻人的日子,该让他们自己慢慢摸索。除了她们忙的时候,其他时候还是要让孩子的父母多照顾,以后才会感情好。
出了月子,何以琛开始慢慢恢复工作,却把开庭时间都排在上午,下午准时回家。何以琛则抱着小石榴,坐在飘窗上看他写案卷。小家伙趴在她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偶尔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在跟爸爸“讨论”案情。
“今天那个离婚案,”何以琛放下笔,揉了揉眉心,“男方不肯给抚养费,说‘孩子跟我姓,凭什么我出钱’。”
“无赖,”何以玫轻轻拍着怀里的小石榴,她刚吃饱,正吧唧着嘴,“你得让他知道,抚养孩子是义务,跟姓什么没关系。”
“嗯,准备申请强制执行,”他走过来,弯腰在宝宝脸上亲了一下,“还是我们小石榴乖,不用爸爸操心。”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小手抓住他的手指,使劲攥了攥。
何以玫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小本子:“我给小石榴做了个成长记录,今天她会翻身了,我记下来了。”
本子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小石榴,旁边写着“出生第一天:会抓爸爸的手”“满月:会对着妈妈笑”“今天:第一次翻身”。何以琛看着那些稚嫩的字迹,忽然觉得,这些琐碎的记录,比任何胜诉判决都珍贵。
春暖花开时,小石榴会坐了。何以琛把她放在婴儿车里,推去律所“视察”。袁非和向恒围着婴儿车,一个说“这眼睛真亮”,一个逗她“叫叔叔”,小家伙却只是盯着何以琛桌上的法律书,小手拍着书页,发出“啪啪”的声响。
“看来是想继承你的衣钵,”向恒打趣,“以后也当大律师。”
“还是像她妈妈好,”何以琛把宝宝抱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
一天,他推着婴儿车,和何以玫走在老街的石板路上。王记修表铺的老王坐在门口,看见他们就笑:“小石榴都长这么大了!来,爷爷给你个小玩意儿。”他递过来个小小的铜制怀表芯,齿轮亮晶晶的,“等你长大了,爷爷教你修表。”
小石榴抓着怀表芯,咯咯地笑。何以玫看着她的笑脸,忽然说:“等我产假结束,想做个‘非遗里的童年’专题,就拍老街这些手艺人和孩子的故事。”
“好啊,”何以琛握住她的手,“我给你当法律顾问,顺便……当摄影师助理。”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婴儿车里的小石榴抓着怀表芯,咿咿呀呀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老街的石榴树抽出了新叶,嫩绿嫩绿的,像极了新生的希望。
何以琛低头吻了吻何以玫的发顶,又看了看婴儿车里笑出酒窝的小石榴,心中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