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的门再次推开时,天边已经染了层薄红。护士抱着个襁褓走出来,声音带着笑意:“恭喜,是个健康的女宝宝,六斤八两,母女平安。”
何以琛猛地站起来,腿麻得差点踉跄。他盯着那团小小的粉白色,眼睛瞬间就热了——襁褓里的小家伙闭着眼,睫毛细细软软的,小鼻子果然像他,微微翘着,嘴巴抿着,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我能……抱抱她吗?”他的声音抖得厉害,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不敢碰,怕自己粗糙的指尖弄疼她。
“小心点,托着屁股和头。”护士教他摆好姿势,把宝宝轻轻放进他怀里。那重量轻得像团云,却压得他心脏发紧,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怀里的小生命。
“你看她的小手,”护士笑着指,“刚才在里面还抓着妈妈的手指呢。”
何以琛低头,看见那只攥成小拳头的手,指甲盖粉粉嫩嫩的,比他的指甲盖小一半。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碰了碰那小拳头,小家伙居然动了动,松开一点,露出掌心的纹路,像朵小小的花。
“像她妈妈,”他喉咙发紧,笑着红了眼,“眼睛肯定亮。”
护士把何以玫推出来时,她还在睡着,脸色有点白,嘴角却微微翘着。何以琛立刻把宝宝交给旁边的妈妈,快步走到病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汗湿的发。
“辛苦了。”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千言万语。
病房里很快热闹起来。何以玫的妈妈抱着宝宝不肯撒手,一会儿说“这眉毛像阿琛”,一会儿又叹“这嘴跟以玫小时候一个样”;爸爸举着手机拍个不停,嘴里念叨着“这些照片都要留起来,以后都可以看”。
何以玫醒来时,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在脸上。她动了动手指,何以琛立刻握住:“醒了?疼不疼?”
“还好,”她声音有点哑,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宝宝呢?”
“妈抱着呢,”他扶她慢慢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个靠垫,“是个小姑娘,跟你一样漂亮。”
妈妈把宝宝抱过来,轻轻放在她身边。小家伙还在睡,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呼吸均匀。何以玫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软得像。
“叫小石榴,”她笑了,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我们的小石榴。”
月子里的日子,像被拉慢了的钟。何以琛请了长假,成了全职“奶爸”。白天给何以玫炖汤、换恶露垫,晚上被宝宝的哭声叫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冲奶粉、换尿布。
第一次给小石榴换尿布时,他手忙脚乱,刚解开尿不湿,就被尿了一手。小家伙还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仿佛在笑。他举着湿淋淋的手喊“妈”,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逗得在厨房炖汤的妈妈直乐。
何以玫靠在床头看着,举着手机拍视频:“何大律师也有搞不定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