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的人最近在周边查得紧,听说在找一个叫……”萧何顿了顿,看了刘邦一眼,“找一个姓刘的亭长。”
刘邦握着剑柄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紧,随即又松开,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
“赵高要找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是哪个和我同姓的倒霉蛋。咱们现在啊,就守着这村子,把人拢住,把粮囤好,外面的浑水,咱们不蹚。”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任嚣的厉害、赵高的阴狠、胡亥的无能,他早就通过萧何打探到了。
他知道现在起事就是送死,关东义军的下场就是教训,与其跟着别人当炮灰,
不如像猎手一样潜伏着,等场上的巨兽们咬得两败俱伤,再出来捡漏。
每天晚上,刘邦都会把亲信樊哙叫到家里,让他去集市上打探消息
——哪些地方还在打仗,任嚣的军队往哪边走,赵高又下了什么命令。
樊哙是个粗人,每次都拍着胸脯说:“大哥你放心,有啥动静我一准给你报!”
刘邦却总是叮嘱他:“别太扎眼,问的时候多听少说,免得被人盯上。”
有一次,村里的年轻人劝刘邦:
“刘大哥,现在外面乱成这样,咱们不如也拉起队伍,跟着义军干一番大事!”
刘邦却摇了摇头,指着院子里的鸡说:
“你看那鸡,饿的时候才会啄米,要是不饿就乱啄,迟早被人抓住。
咱们现在就像这鸡,得等时机到了,再动手。”
年轻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没看到刘邦说完这句话后,眼神里闪过的那一丝锐利
——那是猎手盯着猎物时,才会有的眼神。
洛阳的赵高,看着亲信送来的最新回报
——“刘邦仍在沛县,每日与乡党饮酒,偶带人设防,无大规模异动”,终于松了口气。
他端起桌上的酒盏,抿了一口,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暗处,随时可能跳出来。
他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喃喃自语:
“刘邦……你最好真的只是个安分的亭长,不然,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老夫也得把你找出来。”
而沛县的刘邦,此刻正站在老槐树下,望着北方的天空。
寒风卷着落叶落在他的肩上,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轻轻抚摸着腰间的柴刀
——这把刀杀过胡亥的散兵,也护过村里的百姓,现在,它还在等待着更重要的时刻。刘邦知道,关东的烽火虽然暂时熄灭了,
但天下的乱局还远没结束,胡亥、赵高、任嚣……这些巨兽还在互相撕咬,而他,只需要再等一等,等一个属于自己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