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带你去滑雪……”陆晏舟拉着唐染往回走,过年就应该高兴,怎么高兴怎么来。
“行啊,咱们去后山那边。”后山那是个斜坡,从上面踩着木板往下滑,又快又刺激。
滑雪板是陆晏舟动手做的,长长的一根板子,又砍了两根棍子当手杖,一切准备好之后才扛着板子往后山走。
村外人不是很多,天还是太冷,能在家里猫着就在家里猫着。
唐染颤颤巍巍的站在滑雪板上,再三确定:“晏舟,确定不会把我摔下去?”
陆晏回走笑嘻嘻的:“放心,都是雪……”
话还没说完,唐染咻的一声窜了出去,后山林子里都是她的尖叫声。
“啊……哈哈,太好玩了!”上辈子没敢干的事儿,这辈子统统都干了个遍。
许是玩的太嗨,唐染一个不留神扎到了雪堆里,只露出半截身子在外面。
陆晏舟骂了句国粹,飞奔上去,把人扒拉出来。还好,没什么事儿,只是头上、脖子里灌了不少雪。
“乐极生悲了吧?”陆晏舟背着人往家走,河面上有不少人在滑冰,玩的不亦乐乎,仔细一看,袁六带着宋清瑶也在里面。
看来两人真的是好事将近了。
“换件衣服,不然雪化成水有你冷的。”陆晏舟把人放进屋里就出去了。
唐染也没问他去干嘛,自顾自地找了件衣服换换。
毕竟钻进皮肤里面的雪是真的挺凉的。
外头的雪花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白,刺的人眼睛睁不开,但是依然阻挡不了人们闲暇之余的热情。
74年的春节就在这朴素且又热闹中过去了,眨眼间已经到了75年四月下旬。
黑省的冻土已经解冻的差不多了,河里的冰面时常发出咔嚓声,那是冰块消融发出的撞击声。
尘封一个冬季的上工铃再次被敲响,社员们从家里扛着春耕农具,纷纷走到晒谷场上,等待着大队长安排任务。
陆晏舟本不打算让唐染上工的,唐染说,她是知青,总不上工不太好。
老知青也从大城市探亲回来了,一个个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等着袁孟学发话。
“静一静,都静一静!”袁孟学踩着田埂上的残冻站定,粗砺的手掌往喇叭上一拍,震的扩音器里飘出杂音。
底下攒动的社员立马停止了议论,目光全聚集在他身上。
“咱们休息一个冬天,眼下正是抢种的时刻,春耕刻不容缓,。”
“今年上级给咱们生产队定了增产的任务,春耕就是头一关,谁要是敢在这时候偷奸耍滑,耽误了农时,队里的评分就别想多拿一点。”
“男同志们负责牵牛犁地,犁的时候注意,沟要拉的直、土块别留太大,免的影响下种;
妇女同志就负责选种、晒肥,家里有筛子的都带来,把麦种、苞米种里的瘪的、坏的,丢挑出来。只有把地种好,秋天才有好的收成,大家才能有更多的粮食吃。”
“还有啊,今年公社拨了几台农机车,估计会晚两天才过来,咱们先把小块儿地种上,大田就留着农机车种,能节省不少体力……”
大队长说着把大喇叭换了只手,最后说了句:“开工!”
社员们都开始忙碌起来。
领了农具的男人们都牵着老黄牛下了黑土地,妇女小孩则是把种子搬到晒谷场上仔细挑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