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令牌交到拓溪的手上,她两手同举,眸光郑重,“好,我会告知夫人。”
人走后商六郎对着亲还在恢复,他此刻回营也能稳一稳军心。
京都那些权贵不知沙场艰险,身不在关外,心却是极度向往战场的——如若不然,怎一个二个都在作死。
剑指公孙,他们这些人谁又能做下一个公孙氏??
有将士犹疑,“那老夫人那儿?”咋办。
商夫人最近身体也不好了,接连的打击让其表面安然,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
商榷可以肯定,如若父亲走了,母丧便紧随其后。
一道笃定的声音从回廊深处响起,步履急促,来人华贵。“六郎,且去吧。莫要担忧家里!”
而她,她也会好好地活着。
来到身形高大的儿郎面前,商夫人抬头仰视着对方。她伸手替他拂去衣肩上的浮尘,语气轻松:“我会等着你们回来。”像从前那样。
喉中酸涩无可比拟,商六差点说不出话。
压抑着情绪,喑哑的声音淡淡地回复着母亲的话。“……好。”他一定会回来,肯定会回来。
商六当天直接回营,商夫人送走了最后一个儿子后,缓步来到商轻武的床榻前坐下。
榻上的人睡得不安,仿佛梦里还有最后一场仗要打。
商夫人将对方的手攥在自己手心,低眉轻喃,“列祖列宗在上,商氏儿郎有灵,保佑我儿平安归来,保佑我夫身康体健、平安顺遂。”
手心感受到一抹力度,商夫人抬眸看去,床榻上的人赫然醒来。
眼泪倏然流下,商夫人喜极而泣,“你醒了…”
商轻武白着脸想说话,但他已经睡了太久,音不成音,字不成句。
他想说的是,那几个混小子最是听话了,若是他们知道是自己母亲在求他们办事,肯定拼了命也要做到。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一滴泪落下。
当眼泪划过眼角抵达软枕,咻的一下,温暖的枕头吸收了情绪复杂的泪水。
商夫人看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如此,心中酸涩不止。
后头几度说话而不得,心意潮涌之下,还是自己走到房门外,喘了口气,才发出声音让
商六当日回营,如碎石投湖,掀起一阵波澜。
知道商轻武内情的人无不关心这位名将的归宿,伤重不治还是神迹降临,这里头的权重……唉,说多了都是泪。
商六回来得太快了,而且他面容冷肃,浑身的戾气又重了几分。
犹疑之下,将官们将上官谋士推了出来。
“你去你去。”
“少废话,他会打我们,不会打智囊的。”他们皮糙肉厚的挨几顿打还能上阵杀敌,谋士挨揍,脑子可能都不太灵光了。
成本在这儿,商六肯定不会打上官扶。
对此上官扶有话要说,他好歹也五十寿数了,商六再怎么样也不会打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