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只来了西北一趟,但屠府上下谁不信从她身上的能力。
对方说比较麻烦,那肯定是相当麻烦了。
扈既如也点头,“这东西不是制药售药那么简单。”可以说这药能在市面上流通,而不是拿捏在士族手里,这已经很另类了。
能让人买到,而不是士族拿去做人情,换更有价值的东西……扈既如几乎可以断定,这药的出处,有三娘的一笔。
三娘思虑周全,行事稳妥,她说只能供给一部分,那这就是最安全的一部分。多了,就不好收场了。
“那这……”拓溪抬了下沉甸甸的木匣,这怎么办。
扈既如没有马上回答,马车摇摇晃晃,她思路回到自己房间的笼箱里。
东西贵重,只能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最安全。
盘一下库存,就只能先匀一点给他们了。
当初三娘分批输送,想也是让这东西没那么打眼。
好在其他人不知道她手里有多少,她也没有一股脑全给屠加送去,眼下还有商量的余地。
拓溪将木匣盖上,没办法,一边是京都家人的安全,一边是边州将士,这样的问题注定两难。
在收到扈既如信件之前,扈长宁倒是先带着孩子回了京都。
风尘仆仆的娘仨,回家的架势乒铃乓啷,跟后面有人追似的。
谢依水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扈府。
看着人,谢依水环顾了周遭。
大家表情都很纳闷,那知道了,就是自己回来的,一个人都没说。
在扈府住得生闷的三个孩子看到有新人回家,高兴得不行。
屠弛瑞在宁安雨身边不停打转,为什么不转宁问晴,他太小了,感觉还只会哭的样子。
扈赏春急急忙忙赶回家,看到满身疲惫的扈长宁,他语气急促,“怎的了二娘,出什么事儿了?”
轮到扈长宁纳闷了,“怎的,我就回个家罢了,能有什么事儿?听你们的意思,最近很不太平?”
何止不太平,京都都要拧成麻绳了——存的死劲,都往别人身上死摁。
舞弊案以公孙其任奉旨归京达到高潮,眼瞅着公孙知府马上就到了,结果扈长宁先回了乱糟糟的京都。
简单将事情概括,扈长宁知道的,仅限于陛下让人去朔州诘问公孙知府。
但……
下旨返京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先不说这个,你确定你和孩子都没事儿。”扈赏春再问一遍。
扈长宁缓缓点头,“没事儿呢。”
就是有事儿也不能在孩子面前说啊,她是以防万一将孩子们先送回京都。
照他们这个势头,感觉京都也不比崇州安全多少。
扈玄感被人搀扶着出来,等人都散了,他也走到了正厅。
赵宛白舔了一下唇,“那,要不咱们先回去?”
扈玄感两眼一黑,回去之后又是饭点,然后又出来吗?
“我还是在这儿坐一会儿吧。”等待对于一个卧床养病的人来说,这太日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