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郎涉及浮光城事务,选择留下开始,作为这地界最有‘来历’的人,她注定要承担一些非议。”不论雨州结果如何,女郎注定会被京都的那些上官们攻讦,但只有雨州平安无事,女郎身上才会没有污点。
“帮助雨州,也是利于女郎今后在文武百官面前,甚至那位面前做好。”且女郎身上的光辉越耀眼,她在京都的份量才越重。
一位得民心的王妃,名声上去了,威胁还不大。
加之女郎是陛下选出来的人,这样的荣耀也是对陛下目光的肯定。
想来,这样的结局应该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结果。
白禾子知道谢依水是真王妃,但往日总觉得贵人的生活舒适自然,去苦除累……今日谈论,顿觉天地广阔,为人皆艰难。
她笔墨纸上写道:帮人救己?一箭多雕?
白禾子思维通达,不管谢依水是什么目的,谢依水助力雨州的行为是实打实的。
她于山野处能茁壮成长,于世情间却生存滞涩。
但谢依水不止请了老师为她开蒙,还让重言来帮助她理解脑中纷乱。
纸上的回答得了重言思考后的点头,白禾子顺势写道:需要我帮忙吗?我户外寻踪尚可。
谢依水觉得先前她帮了她许多,所以拿她当友人相待。可她清楚,只是友人,她知道的、看到的,就少了。
白禾子迫切地想加入谢依水的团队,重言也是少有面对这么热情似火的人。
眼前人尽管口不能言,但她脸上的关切与期待仿佛胜过万语千言。
这边白禾子申请入职流程,隔壁的隔壁房屋内,扈二郎萌生退意。
他好不容易带着望州的东西以及医士回来,这才刚舒坦会儿,怎么又开始折腾起来了。
一听到是阮臻和在煽风点火,他提着鞋就想冲到军营外边给阮臻和点拳头吃吃。
最近劳苦功高的二郎进入休息模式,一般没什么事儿,他都是在床上躺着。
今日在床上完成早午食,才正准备躺下,谢依水就来说事。
谢依水的意思是,让他好好在客栈休息。“我需要阮臻和的帮忙,所以这事儿我不会拒绝。军营尚有上将在,我过去,也只是放个名头在那儿担事。你就不用去了,好好在这休息吧。”
一身武服的谢依水说话都带着一股冰冷的氛围,机械般地沟通流程,带不动一点感情。
扈通明半躺在床上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买卖咱做得亏了。”拿现今搏将来,谁知道后头阮臻和会不会临时变卦,最后袖手旁观。
黑红丝线交织,哪怕是最简单的武服穿到谢依水身上都闪着人物光晕。
她总是波澜不兴地说出一些,让人触动心弦的话。“这里是我们的故乡。”是你们母亲左露华从小生长的雨州。
谢依水其实是为了雨州百姓,可这样的话说出去真实性存疑,她不欲争辩,所以还是将话留在了心底。
明知阮臻和将她拖下水扛雷,但如果这身份的第一个用处是用在这儿——她觉得值。
垂头的少年顶着一张无奈的脸倒在床榻上,四肢随意乱摆,被衾凌乱。呼吸几瞬,他一个起身,活力满满,“若是为了故乡,我肯定要尽一份力。”
就这样,小团队的几人踏上了……额,令人晕眩的甲板。
谢依水看着身体不适的白禾子、重言、以及扈通明,白禾子晕船她可以理解。毕竟她跟着她第一次坐船的时候,就明显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