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亲昵,不知情的,可能还真会被李二口中的热情给迷昏了头——以为他们是亲姑侄。
少有的促狭,孙雅非一本正经道:“都是姑姑照拂我们。”
李二乐了,他执礼后退,从而离开小厅。
李二走了之后,会客厅里得仆妇也连带着走了大半,门外伶仃站着几个谢依水从京都带来的人。而门内,就剩下谢依水、重言,以及孙雅非三人。
“我向来喜欢开门见山,长话短说。”谢依水敲敲扶手,“不知孙郎君和我等是否脾性相投?”
是一路人那便能上她的船,不是……右手边直走穿过回廊便是正厅正门附近,慢走不送!
孙雅非恭敬起身,差点九十度执礼。
“学生由寡母拉扯长大,脾性类母,女郎若问我脾性如何学生难言自辩。但若是我母亲在此,她应当和女郎投缘。”说完孙雅非又觉得自己发挥差了,他敬仰和钦佩母亲,但旁人只觉得他母亲是普通一山村农妇,粗鄙不堪。
若女郎也是此解,怕不是觉得他在贬低她?
“我……”还想解释一把,却被前首的女郎给制止了。
谢依水喜欢他将自己和坚韧的女性比作等同的一类人,“若有机会,必定见见其母,也好印证印证孙郎君的话。”
她扬扬下巴,重言将人扶起。
重言:“郎君请起,我们女郎三日后要北上归京,不知郎君是何打算?”
她们在利运私下联系了一些人,也陆续地见过一批人。有的人犹豫,有的人拒绝,当然,也有人选择了加入。
女郎要在利运发展经营,左氏便是最好的联系枢纽。
但左氏再好,女郎也得留下自己的人在一旁把关。
无关信任,只是平衡。
过度的放权,只会让事情腐烂,从而落败。
有人在一旁辅助,既是帮忙,也是平衡把控。
这些人谢依水将他们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故土难离,决定留下的人;一部分是心无挂念,可以跟随她北上的人。
扈府可用的门客不多,零星几个还全在扈赏春那里。
扈玄感官职太小不需要,扈通明不用提,官都没有。
一个人的思维总是有限制的,她也会有力不从心,力有不逮的时候。多几个人,或多一些智囊在身边,遇到事情讨论讨论,也能让她思绪缓一缓。
孙雅非的回答出乎意料,“我们随女郎北上。”
话中的我们,自是他的全家。
“家中除了母亲还有谁?”领导审查下属家中境遇。
孙雅非:“还有一个妹妹。”
一般来说世代农耕的人,尤其是小家庭模式的农户,是很难下定决心离开故乡的。乡土难离,不是字面上的那几块农田,更是沉睡在这片土地上的亲朋好友、血肉至亲。
而孙雅非这么干脆,俨然是有过预料,或是说,和家里人讨论过。
他是做好了准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