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开一点视线,谢依水略微心虚。她可不知道这名字具体是什么意思。
不过按照扈赏春和左露华的脾性,给孩子起的应该都是寄予爱意的好名字。
而她的本名,依水,可能是父母打小火眼金睛看出她不太安分,给她取了个柔缓的名字来中和。
但不好意思,没什么大用。
和表姊互通姓名之后,左香君忽然觉得自己和表姊的关系近了些。
都说入了天家的人会傲慢一些,可她观表姊的行事作风,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一层。还是……因为表姊还没进去,还没染上那些习性?
瞥了表姊几眼,左香君小声问:“表姊,嫁入天家是你所愿吗?”
马车摇摇晃晃,左香君窝在一侧双臂抱着腿。她小心翼翼地关心着眼前的女子,生怕对方感到不适。
富贵登极之处,人心亦是纷杂。
如果是真心爱重子女的家庭,应该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儿郎进入那样的地方。
天太高了,普通人轻易够不着。即使够着了,往后也再难下来。
说白了,一旦这亲事落定,表姊就是死也得死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天家里。
表姊愿意吗?
她只在乎她愿不愿意。
好耳熟的话,谢依水觉得好神奇。这话她对徐回舟也说过。
略微偏头,她想了想,“是我所愿。”她需要权势,这是她想要的。
“啊!”左香君眨巴眨巴眼睛,她得了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原是如此。”
路还很长,左香君打开话匣子后便提了自己过往的亲事。
表姊比她大上一岁,和她年龄相仿。
所以她的烦忧,表姊应该能懂。
“父亲母亲表面云淡风轻说不着急,其实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给我找门好亲事。”手指搅动,思绪翻涌,“面对我的时候他们是一套说辞,不着急、无所谓、没关系。背地里因着我的婚事,不知道托请了多少人。”
左香君的烦恼是父母的言行不一,让她觉得自己待在家里久了,会被人、甚至父母所不待见。
“一定要嫁人吗?”难道人生就没有别的选择?
谢依水双手抱臂,神情淡淡。“你不知道,每个成过婚的人都被老天爷指派了令其子女成婚的任务,如果完不成任务,他们就会觉得人生不完整。”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句名言——你结婚了,我任务就完成了。
“表姊…在说笑?”左香君是有点小烦恼,但她不傻。
老天忙着拯救苍生,维持阴阳,哪有闲工夫管人生渺渺。
谢依水挠挠眉心,“那你说为什么你爹娘焦虑?!”
嘶~
表姊的话很扯,粗听没有道理,仔细一听,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