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此时凑过去,对方说他们无事献殷勤,有马后炮之嫌。
柳信宜思虑再三,“已至门前,何恐多疑。”来都来了,还怕对方对他的行踪产生诘问?
算算来回折返的时间,但凡明眼人都能知道他们望州上下对她的事情又多上心。
“往前走就是。”是非自有论道。
谢依水见柳信宜柳同知的地方,是苍梧县的县衙。
里头坐着几个官员,县令坐在上首,谢依水副座。柳信宜进来的时候,县令让位,主座上的人则变成了柳信宜。
谢依水起身行礼,柳信宜立即制止,“无须多礼。”再过段时间便是他拜她,还是留几分面子情为好。
坐下之后,柳信宜公事公办,问了一些关于那些刺客贼子的问题。
光天化日公然行刺,这动静怎么传都是他们管理不力。
为官者整肃域内,治理不平,乃是职责所在。而且这些事柳信宜都做惯了,他问得有理有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面对柳信宜的询问,谢依水声音平缓,气势内敛。
仿佛她本人想起当天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略带惶恐。
柳信宜见问不出其他,便也不再往这处谈。“女郎南下望州,想必定有要事。不知女郎在苍梧耽搁的这几日,有没有误了女郎的事?”
变相问谢依水为何南下,还是一副为她忧心的样子。
人都到苍梧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南下探亲祭祖。”
祭祖?!!
扈家先祖在哪州?不会是望州吧?柳信宜脑子转爆了都没在望州找到一家扈姓大族。
抱着一点侥幸心理,“女郎是要往雨州去?”如果是去的雨州,那就没什么事了。
谢依水一秒戳破柳信宜的幻想泡泡,“外祖家早年迁至望州利运,我是要去利运县左氏探亲。”
利运县左氏……
利运县左氏!!!
柳信宜脑仁开始突突,你的左氏和我的左氏是一个左氏吗?
天底下有这种巧合吗?前脚他夫人刚相中利运左氏,后脚离王妃就认证左氏是她的族亲。
柳大人感觉自己脑袋上天雷滚滚,差一点儿啊~差一点儿这雷就要劈下来了。
幸亏他给拦下了。
柳大人庆幸自己早有先见之明,阻止了那件荒唐的亲事。他和夫人陈明利运左氏多代行商,人脉广阔、根基扎实并不好惹。让夫人切莫施压相迫,趁早废了结亲的念头。
所以夫人对他的苦口婆心,应该是听进去……了吧!
听进去——个屁!!!
柳夫人在知道柳信宜要外出的时候,就想好了后面的事情。
等人一走,她就直接带着七郎上门提亲。
她和七郎本人到场,聘雁聘资一样不落,如此重视,对方应该很满意吧。
左丹臣被柳夫人这强硬的姿态给气得肺都要炸了,一大早左宅便寻了医士过来看病。
可以说,左宅的一天,就是从柳夫人带着好大儿不请自来开始闹起来的。
左香君听到祖父病了,急得鞋子都没穿好。
后面的仆妇紧赶慢赶,终于在庭院前将左香君的仪容给整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