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史笔如铁,只会将杨过塑造成堪比秦皇汉武、甚至犹有过之的传奇英雄,而绝不会是暴虐无道的昏聩之主。
那么,在这个注定被后世无限颂扬的英雄推行“圣化蛮夷、天下一统”的伟业时,那些因为抗拒教化蛮夷而被杀的书生,在后世的史书和舆论中,会是什么形象?
他们会是坚守气节的忠贞之士吗?
不!他们更可能被视为不识大体、阻碍统一、抗拒文明传播的迂腐蠢才!
甚至会被扣上“破坏民族融合、阻碍天下一统”的罪名,遭万世唾骂!
这对于将身后名看得比性命还重的儒家士人而言,简直是比千刀万剐更可怕的惩罚。
想通了这一节,那些原本梗着脖子准备殉道的夫子们,顿时冷汗涔涔,气馁了。
与杨过作对,不仅会立刻丢掉性命和家族前程,更可能遗臭万年,这买卖实在太不划算。
相比之下,去吐蕃教书,虽然环境艰苦,但若能做出成绩,将来在杨过的伟业中或许还能留下一笔“宣教化于边陲”的功劳,混个青史留名也未可知。
于是,在杨过这种将历史评价作为武器的精准打击下,儒林的反抗迅速瓦解。
大批夫子,无论自愿与否,都收拾行装,战战兢兢又或垂头丧气地踏上了前往吐蕃的路程。
到了高原,在神武新军明晃晃的刀枪和严密监管下,他们也只能收起小心思,开始认真地编纂蒙学教材,教授汉字汉语,讲解儒家经典。
虽然过程难免有生硬灌输之嫌,但架不住强制推行力度大,覆盖面广,且杨过给予这些夫子的物质待遇和教化功臣的潜在许诺也颇具吸引力。
数年下来,竟也成效显著。
五年后的吐蕃,虽不能说完全与中原无异,但面貌已然焕然一新。
主要城镇中,汉式官署、学堂、市集井然有序。
身着汉服或改良汉蕃混合服饰的人日渐增多。
街头巷尾,汉语与吐蕃语混杂使用,孩童朗朗的汉文读书声已成为清晨熟悉的音响。
耕作技术、手工业得到改良引进,商贸往来日趋频繁。
原本森严的等级壁垒被打破,大量解放的农奴获得土地,成为自耕农,社会活力显著增强。
金轮国师统领下的佛教势力,也积极配合,将佛教教义与忠君爱国、仁爱孝悌等儒家观念进行调和宣讲,起到了良好的辅助作用。
眼见吐蕃大局已定,根基稳固,剩下的更多是细水长流的教化与融合工作,无需自己再亲自坐镇。
杨过便决定携家眷返回中原。他将吐蕃军政事务委托给了最为信赖的两人:归义王、九阳神功已有小成的忽必烈,以及武功佛法皆有大进、全心辅佐汉化的金轮国师。
留下五万精锐新军归其统辖,足以镇守四方,处理寻常事务。
若有重大变故,再行禀报。
杨过相信,以此二人之能,加上已打下坚实基础,不出一代人,吐蕃必将彻底融入华夏文明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