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椅背上,升起了看戏的心态。这近一年来的经历。我也算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东西,也摸清了些门道。出马仙这行当,真有本事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反正肯定不是这样,绝不可能让那些东西反而更激动。
约莫过了半分钟,那沉默才被老太太的声音打破:“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这样吧,我现在就把这孩子收为我的弟子,赐他法号玄清,以后他就是我门下之人。你们看在我的薄面上,别再折腾他了,速速离去吧。”
“玄清?”我心里顿时泛起一股冷笑,差点没忍住嗤出声来。
这老太太也太能扯了,出马仙哪有给弟子起法号的规矩?哪有像道教弟子那样赐法号的?
果不其然,老太太的话音刚落,隔壁的挣扎声不仅没停,反而更剧烈了。小男孩的哭喊声里充满了绝望,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着,怎么也摆脱不了。
“你快跟他们说!”老太太在电话那头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跟他们说你已经认我做师父了,法号玄清,让他们别再折腾你了,赶紧从你身上下去!”
“我……我现在已经拜师了……”小男孩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掉,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法号……法号玄清……你们不要折腾我了……从我身上下去……求求你们了……”
那哀求的语气听得人心里发堵,可他说完之后,病床的吱呀声和挣扎声依旧没有丝毫减弱。我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身体撞击床栏的声音,还有那两个男孩焦急的呼喊:“你挺住!师傅都发话了,他们马上就不折腾了!”
我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甚至已经有了八九分的笃定——这个老太太,绝对处理不了这个事。
先不说法号这事儿完全不符合规矩,那老太太就不像真有本事的出马仙,反而像刘姨那样的。
说白了,这老太太就是在装大尾巴狼,处理不了硬处理。
“我知道你们是在他身上护着的,他已经明白你们的意思了。”老太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明显带上了焦急的感觉,“他现在已经是我门下弟子了,他会给你们立的,你们别这样折腾他了,赶紧从他身上下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她的话说得掷地有声,可隔壁的反应却狠狠打了她的脸。小男孩挣扎的动作虽然幅度小了些,但没什么卵用,隔着布帘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病床依旧在“吱呀”作响。
那两个年轻男人声音里的慌乱更甚:“师傅!您快想想别的办法!”
老太太的声音虽然还在重复,但话语里露出一丝慌乱,“我都已经收他为徒了,赐了法号……”
最后貌似是这个小男孩身上的东西折腾够了,终于恢复了平静。我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这个小男孩的父母来了,除了这两个小男孩,还有好几个,除了病床上的总共是四男一女。
之前陪护的那两个小男孩,把病床上的那个小男孩的父母叫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