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的王府,老十吴倩倩的琴声还在断断续续地飘着。起初是慌乱的错音,后来渐渐找回节奏,竟有了几分悠扬的意味。守卫们本就被这突兀的琴声搅得心烦,这会儿见琴声不停,终于按捺不住,纷纷提着灯笼往软禁房的方向聚拢。
“里面的人在搞什么鬼!大半夜弹什么琴,想造反吗?”领头的护卫一脚踹在门板上,灯笼的光透过木板缝隙,在房间里投下晃动的光斑。房内的琴声戛然而止,只传来几声慌乱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慌忙收琴。
护卫们互相使了个眼色,都凑到门板前,有的侧耳听,有的试图透过缝隙往里看。“别是在里面搞什么小动作吧?”一个瘦高个护卫嘀咕着,伸手去推门板,却发现门被从里面抵住了。
“给我使劲推!我倒要看看,这群哑巴能耍什么花样!”领头的护卫喊道,几个护卫立刻上前,一起用力推门。门板发出“吱呀”的呻吟,眼看就要被推开。
就在这时,房间另一侧的窗户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那是石头用之前藏好的匕首,悄悄撬开了窗户上松动的木板。
他冲众人使了个眼色,阿武立刻会意,带着几个小厮扑到门边,假装要阻止护卫推门,故意制造出混乱的声响。
“快!按计划来!”石头压低声音,率先爬上窗户。窗外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月光下,西边的围墙清晰可见。他翻身跳出窗外,稳稳落在灌木丛里,然后回头伸手,接应后面的人。
吴倩倩抱着琴,紧随其后。他刚跳出窗户,就听到身后传来门板被撞开的声响,还有护卫的怒吼:“人呢?人跑哪儿去了!”
吴倩倩不敢耽搁,跟着石头往围墙方向跑,怀里的琴硌得他胸口发疼,却死死抱在怀里——这琴不仅藏过暗号,还是他唯一的念想。
李柱子体型壮实,爬窗户时费了不少劲。他刚把半个身子探出去,就听到房间里传来护卫的脚步声,吓得他手一滑,直接从窗户里摔了出去,重重摔在灌木丛里,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快起来!”石头伸手拉起柱子,两人刚跑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扑通”“哎哟”的声音——原来是几个小厮跳窗户时没站稳,接二连三地摔了下来,有的磕到了石头,有的撞到了同伴,滚成一团,活像一串“滚地葫芦”。
“都别出声!”阿武压低声音,一边扶这个,一边拉那个。虽然每个人都疼得直抽气,却没人敢喊出声,只能捂着疼处,踉踉跄跄地跟着往围墙跑。
西边的围墙不算太高,约莫两人多高。石头让阿武蹲下身子,自己踩着他的肩膀,先爬上墙头。他趴在墙头上,警惕地观察着墙外的情况——墙外是一条僻静的小巷,没有巡逻的护卫,暂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