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关的校场上,新铸的铜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鼎身刻着《北疆新政十条》,四周肃立着各族首领与百姓代表。陈远站在高台上,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自今日起,北疆行新政。不论契丹汉人,皆按户授田;不论出身贵贱,皆可应试为官;不论部落大小,皆需依法纳税!”
新政的核心是《均田令》、《试官制》和《榷场税则》。韩知古带着新组建的民政司官员,已经开始在各地推行。
“防御使,”一个契丹老酋长担忧道,“按户授田固然好,但各部草场向来是祖先所赐,这...”
陈远指向校场东侧新立的石碑:“草原部落可按牧区划分,但需登记造册,不得私自扩张。违者收回牧权。”
凌素雪补充道:“各部可派子弟入讲武堂学习,结业后按才授职。”
这套组合拳既照顾了草原传统,又逐步推进治理。几个观望的部落首领终于点头应允。
新政推行刚见成效,海上的威胁却已迫近。这日,王铁匠急匆匆带来几个沿海商人:
“当家,登州来的商船说,倭国战船正在渤海游弋,船上确实有天工苑的人!”
几乎同时,张仲卿在整理宇文恺手稿时有了惊人发现——其中几页记载着一种“海防重器”的构造图,专门用于抵御海上入侵。
“宇文恺早就料到会有海患!”老学者激动不已,“这镇海铳射程可达千步,专克楼船!”
陈远立即下令:“在滨州、登州两地秘密建造镇海铳,由幽云骑负责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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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局势也在急剧变化。吴越新王钱弘佐继位后,一改其父的保守政策,联合南唐准备北伐。第一个目标,竟是石敬瑭占据的淮南地区!
“石敬瑭两面受敌了。”凌素雪分析着最新情报,“他在淮南的守军不足三万,而吴越南唐联军超过十万。”
陈远沉思片刻:“这对我们未必是坏事。石敬瑭无力北顾,我们正好趁机发展。”
果然,不久后晋国使者来到镇北关,请求购买北疆的兵器和铠甲。使者在私下会面时透露:“陛下愿以双倍价格,购买贵方的破甲弩图纸。”
陈远断然拒绝:“兵器可卖,图纸不售。这是底线。”
但在送走使者后,他立即召集核心成员:“我们的机会来了。趁南方战乱,大量吸纳流民,扩大屯田。”
新政的优势此刻显现出来。中原流民听闻北疆按户授田、三年免税,纷纷举家北上。三个月内,北疆人口激增五万。
然而危机总是接踵而至。这日,耶律阮带来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可汗病情反复,曷鲁夷离堇重新掌权。他正在联络室韦、女真各部,说要组建讨逆联军。”
更糟糕的是,探马在边境发现了天工苑活动的痕迹——他们似乎在帮助契丹人改进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