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外,契丹三部的狼头大纛在风中猎作响。三万骑兵如黑云压城,为首的是迭剌部少族长兀术,他曾在云州与陈远有过一面之缘。
“陈防御使!”兀术单骑出阵,声音洪亮,“交出地脉精粹,契丹勇士即刻退兵!”
镇北关城头,陈远俯瞰着密密麻麻的敌军,对身旁的耶律阮道:“你这堂兄,倒是比你叔父直爽。”
耶律阮苦笑:“兀术兄长勇武过人,但性子急躁。他定是受了曷鲁的挑唆。”
此时南线烽烟再起,老鹰疾步来报:“晋军前锋已到三十里外,领兵的是刘知远!”
南北夹击,兵力悬殊。关内守军不过八千,而敌军总数超过五万。
韩知古建议:“不如暂避锋芒,退守阴山腹地。”
“不。”陈远斩钉截铁,“这一退,北疆人心就散了。”
他转向凌素雪:“凌楼主,烦请你坐镇关内,指挥防御。”
又对王铁匠道:“把新铸的惊雷二代全部推上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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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进攻来自契丹。兀术求胜心切,不等晋军合围就发动猛攻。契丹骑兵如潮水般涌向关墙,却在距离城墙百步处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打击。
城头火炮齐鸣,新改进的爆破弹在空中炸开,洒下漫天铁雨。更可怕的是,这些铁屑落地后竟能二次爆炸,战马受惊,阵型大乱。
“散开!散开!”兀术急令,但为时已晚。
埋伏在两侧山隘的幽云骑趁机杀出,他们不使用传统的弓箭,而是投掷特制的烟幕罐。浓烟中,契丹骑兵失去方向,自相践踏。
兀术被迫后撤十里重整。首战告捷,关内守军士气大振。
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入夜后,刘知远率领的晋军主力抵达战场,这位沙陀老将用兵谨慎,立即在城南构筑坚固营垒。
“刘知远在等。”凌素雪在城楼观察敌情,“等我们与契丹两败俱伤。”
陈远冷笑:“那就给他看点不一样的。”
当夜子时,镇北关突然城门大开,铁山营重步兵列阵而出。在他们后方,十架特制的弩车缓缓推出——这是王铁匠最新研发的“破甲弩”,使用赤金石打造的箭矢,可穿透重甲。
更令人意外的是,陈远亲自披甲上阵,战旗直指晋军大营!
“他疯了?”刘知远闻报愕然,“区区数千人也敢主动出击?”
副将提醒:“将军小心有诈。”
刘知远冷笑:“在绝对兵力面前,什么诡计都是徒劳。”
然而当两军接战时,晋军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铁山营的重步兵如同移动的堡垒,晋军的箭矢根本无法穿透他们的特制铠甲。
而破甲弩的威力更是超出想象,一轮齐射就摧毁了晋军的前阵工事。
最让刘知远心惊的是陈远的用兵——北疆军根本不与晋军主力纠缠,而是直扑后勤辎重!
“回防!保护粮道!”刘知远急令。
但就在晋军回援时,铁山营突然变阵后撤,城头火炮再次轰鸣。这一次,炮弹中掺杂了特制的石灰粉,爆炸后形成浓密的烟幕,将晋军分割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