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曲翼大楼的招牌刚被吊车拆走，斯塔克大厦顶层就挂上了块沉甸甸的金属铭牌。“复仇者联盟”四个大字锋芒毕露，旁侧压着罗杰斯振金盾的纹路，与斯塔克工业的齿轮Logo交相辉映，像是在宣告旧时代的落幕。
“向罪恶，向不公复仇！”
罗杰斯站在媒体镜头前，双盾交叉于胸前，蓝眼睛里的坚定穿透屏幕，漫过纽约的大街小巷。
他身边的托尼·斯塔克西装笔挺，指尖敲了敲身后的全息投影，待清理的九头蛇余党名单滚动着，映得他墨镜反光。
“我托尼，与赌毒及罪恶不共戴天！”
人群里爆发出心照不宣的笑，没人戳破他对“黄”字绝口不提的小心思。
毕竟这位花花公子的绯闻刚从报纸头版挪到角落，余热还没散。
新加入复仇者联盟的山姆的机械翅膀在半空划过银蓝色弧线，黑寡妇在梁山酒店待了就去找罗杰斯了，她还有未完成的使命要做，鹰眼告别了妻女提着弓和箭向着曼哈顿而来……复仇者的阵容不算庞大，却凭着两人的号召力，成了争抢神盾局遗产的队伍里最扎眼的存在。
与之抗衡的是铺天盖地的电子屏广告。
“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祖国人的脸霸占了时代广场的巨幕，金发锃亮得晃眼，笑容“温暖”到失真，沃特公司的Logo在下方闪着冷光。
二十辆宣传车绕着复仇者大厦循环打转，传单像雪片似的飘进通风口，“超级英雄速成计划”的字样刺眼。
明眼人都清楚，他们抢的是神盾局遗留的血清样本与基因数据库。
诡异的是，街头反倒平静了下来。早餐摊的大妈敢深夜收摊，知道复仇者的巡逻车会准时拐过街角；
孩子们追着沃特宣传车抢贴纸，把祖国人的金发笑脸和美国队长的盾牌海报贴得肩并肩；
警察不再神经紧绷，最危险的九头蛇核心已灭，新势力忙着划分地盘，暂时没空扰民。
只是这份和平薄得像层糖衣。复仇者大厦的监控镜头24小时对准沃特实验室的通风管，祖国人的宣传车总在山姆展开机械翅膀巡逻时，“恰好”在街角抛锚，喇叭还卡着“真正的英雄”循环。
罗杰斯坐在大厦露台上，手里转着枚边缘磨得光滑的旧硬币。
那是当年布鲁克林酒吧里，巴基塞给他的。
“短暂的和平，比战争更让人不安。”
风掀起他的衣角，语气沉得像铅。
习惯黑暗的巴基站在阴影里，烦躁的抓着油头。
托尼递来一杯威士忌，指了指远处闪烁的沃特广告屏：“不安才对，省得这帮家伙忘了，谁在替他们挡刀子。”
宣传车的喇叭声与复仇者大厦的警报测试声缠在一起，飘在纽约的夜空里。
谁都知道，这和平是块悬在刀尖上的冰，只要有人先踩碎裂缝，冰层下的暗流就会立刻汹涌。
……
纽约皇后区，中城科技高中对面的马路牙子上，托雷斯特蹲成了尊黑西装红领带的石像。
地上成堆的烟头被雨水泡得发皱，显然他在这儿守了不短时间。
那张“清空弹夹都不带冤枉”的脸早引起了巡逻警察的注意，可各大分局都千叮万嘱：这癫佬只要不闹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放学铃响的瞬间，托雷斯特扶着膝盖站了起来，红领带歪到了肩膀也懒得捋。
没多久，明显长高壮实了不少的戴夫背着书包冲出来，一眼就瞥见了马路对面的他，眼睛亮得像灯，兴奋地挥手，左右看了眼没车，径直跑了过来。
“大当家，咱今儿真去地狱厨房？”戴夫搓着手，手心都冒了汗。
地狱厨房可是跟哥谭齐名的狠人地儿，闯过一趟，他在“英雄界”的名声还不得大涨？
“不然呢？在家啃煎饼配咸菜？”托雷斯特斜了他一眼，“那瞎子耳朵比雷达灵，打架比山姆的翅膀还利索，梁山缺个能摸黑干活的好手。”
他嘴里的“瞎子”，正是地狱厨房夜里专揍黑帮的夜魔侠。
最近托雷斯特听了不少传闻，越听越觉得这主儿是块“好料”，不拐进自己队伍里太可惜。
两人并肩往地铁站走，托雷斯特掰着指头数“招贤福利”：“管饱管醉，打架配定制电棍，伤了给治，赢了给奖，咋样？”
戴夫听得连连点头，眼里的兴奋快溢出来了。
没人注意到，中城科技高中门口，明迪背着个跟她身材极不相称的大书包，手指死死攥着肩带。
她刚追出来想喊住戴夫，就看见两人勾肩搭背的背影，那点想跟着“开疆扩土”的期待瞬间碎了，眼底涌起点幽怨，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硬糖，盯着托雷斯特歪歪扭扭的红领带，恨不得用眼神烧出个洞。
“那瞎子……会不会不搭理咱啊？”戴夫忽然迟疑了，他听同学说过，夜魔侠的脾气怪得很，油盐不进。
“不搭理？”托雷斯特嗤笑一声，从口袋摸出个改装过的手电筒，开关一按，一道刺眼的蓝光射了出来，“咱先跟他唠，聊得拢就喝一杯，聊不拢……老子让他尝尝强光手电晃眼睛的滋味。”
戴夫赶紧摆手：“这……这也太损了点？”
用强光晃瞎子的眼睛，这事儿实在不地道。
“你懂个屁。”托雷斯特抬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正好走到地铁站入口，“这叫‘请贤’。神盾局倒了，那瞎子一个人扛着地狱厨房的烂摊子，迟早得累趴。咱给他找个组织，是救他，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