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店最深处的VIp包厢，与外界震耳的音乐和喧嚣彻底隔绝。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槟的甜腻、雪茄的醇厚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撩人的男士香水味。丝绒沙发柔软得能让人陷进去，暧昧的粉紫色灯光从天花板上洒下，将一切都蒙上一层不真实的滤镜。
波本——降谷零——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却与周围奢靡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紫灰色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与审视，仿佛不是来谈判，而是来给这间包厢进行质量检测。
包厢门被无声地推开。
缅因——诸伏景光——走了进来。他同样穿着得体的西装，但领口随意地解开了一颗扣子，脸上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略带轻浮的笑容，手里甚至还端着一杯未喝完的琥珀色烈酒。
他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另一场欢宴中抽身而来，熟练地融入了这里的氛围。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一瞬间，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在降谷零眼底炸开，但他控制肌肉的能力早已登峰造极。
那情绪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甚至没能激起一丝涟漪就被彻底吞没。他的表情甚至更加冰冷了几分。
而诸伏景光，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微妙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复杂光晕，快得像是灯光造成的错觉。
“波本先生？”诸伏景光率先开口，语气带着职业化的热情，仿佛第一次见面，“久仰。我是缅因。没想到贵组织派来的代表是您这样……一表人才的人物。”
他自然地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将酒杯放在水晶茶几上。
降谷零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属于波本的刻薄与多疑：“客套话就免了，缅因先生。或者说……我该称呼你为，苏格兰威士忌？”他刻意加重了那个早已死去的代号，目光如刀般刮过对方的脸，试图找出破绽。
诸伏景光闻言，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甚至放松地向后靠进沙发里，姿态慵懒。
“啊……那个名字啊。”他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怀念，又带着点漫不经心，“都是过去式了，就像这杯酒。”
他指了指桌上的酒杯，“喝完了，味道也就散了。我现在只为出价更高、更懂欣赏的雇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