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沛霖动作一顿:“你啥意思?”
“你堂哥不是我杀的,是被黑月会自己人坑了!”沈晋军瞎编乱造,语速飞快,“他拿到了你们组织的秘密,想跑路,结果被灭口了!临死前还跟我说,让我给你带句话,说那个戴银面具的是叛徒!”
这话半真半假,张鹏死前确实念叨过“银面具”,沈晋军当时没在意,现在正好拿来用。
张沛霖果然愣住了,竹笛垂了下来:“你胡说!银面具是长老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是叛徒?”
“信不信由你。”沈晋军趁机往门口挪了挪,“你堂哥的魂灯灭之前,是不是跟银面具见过面?他是不是说要去取个‘重要的东西’?”
这话是叶瑾妍刚才在他耳边说的——她读取了张沛霖的记忆残影,看到了这些画面。
张沛霖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
“你堂哥托梦告诉我的。”沈晋军一本正经地胡说,“他说那东西藏在横江市老槐巷的第三个垃圾桶里,让你赶紧去拿,晚了就被银面具的人拿走了。”
邓梓泓差点笑出声,手里的符都贴歪了。
叶瑾妍也忍不住吐槽:“垃圾桶?你能不能编个高级点的地方?”
张沛霖却信了大半,毕竟沈晋军说的细节都对。他盯着沈晋军看了半天,眼神阴晴不定:“我暂且信你一次。如果敢骗我,我拆了你那破道观,让你魂飞魄散!”
他吹了声口哨,两个黑衣人立刻停手,退到他身后。
“走!”张沛霖瞪了沈晋军一眼,带着人消失在夜色里。
直到脚步声远去,沈晋军才瘫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哼哼:“我的妈呀,吓死我了,这嘴遁技能总算派上用场了。”
邓梓泓也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你胆子真大,敢骗黑月会的人,要是被识破了,咱们死得更惨。”
“不然咋办?”沈晋军揉着肚子,“跟他硬拼?你看这床腿,下一个断的就是咱们的腿。”
他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剑身上沾了点黑灰,是刚才跟竹笛碰出来的。
“叶瑾妍,没事吧?”他小声问。
桃木剑轻轻晃了晃,叶瑾妍的声音有点虚弱:“没事,刚才耗了点魂力。那个张沛霖不好对付,‘血笛术’是黑月会的高阶术法,他在组织里地位不低。”
沈晋军心里沉甸甸的:“看来他们是真盯上咱们了,这交流会怕是开不安生了。”
邓梓泓看着断了的床腿,眉头紧锁:“不止,张沛霖提到了银面具,说明黑月会内部也有矛盾。咱们得小心,别被卷进去。”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昨晚那个小道童,声音带着怯意:“邓师兄,你们没事吧?我刚才好像听到动静。”
“没事没事。”沈晋军赶紧站起来,把断床腿往床底下塞,“就是睡觉不老实,把床踹坏了,不好意思啊。”
小道童没怀疑,递进来个食盒:“这是早膳,师父说你们可能起晚了,让我送来的。对了,王总刚才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听经,他说想早点拜师。”
沈晋军打开食盒,里面是小米粥和馒头,比昨天的窝窝头强多了。他塞了个馒头进嘴里:“告诉王总,我们今天没空,得修床。”
小道童走后,邓梓泓拿起个馒头,啃了两口:“你说张沛霖会不会真去老槐巷找东西?”
“谁知道呢。”沈晋军喝着小米粥,“最好让他跟银面具的人打起来,两败俱伤,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叶瑾妍的声音带着点担忧:“没那么简单,黑月会的人没那么蠢。张沛霖肯定会查,要是发现被骗了,会更疯狂的。”
沈晋军叹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先吃早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辙。对了,这小米粥不错,比食堂的好喝,你尝尝?”
邓梓泓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阳光透过树叶洒进木屋,照在断了的床腿上,也照在两个道士带着疲惫却没被打垮的脸上。
龙虎山的清晨依旧宁静,云雾缭绕,鸟语花香。但沈晋军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黑月会的阴影已经笼罩过来,这场交流会,注定不会只是听经论道那么简单。
他咬了口馒头,心里琢磨着——下次再编瞎话,得找个靠谱点的藏东西地点,比如银行金库啥的,至少显得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