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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地牢脱困,魔影动嵩山(1 / 2)

梅庄地牢,幽深如巨兽的咽喉。

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潮湿霉味,混杂着陈年稻草腐朽的酸馊气,如同实质般涌入鼻腔,黏在喉咙深处,令人作呕。令狐冲的意识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挣扎着浮起,后颈处传来的阵阵钝痛,让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痛感尖锐而清晰,提醒着他昏迷前的遭遇。他挣扎着坐起身,坚硬冰冷的石板地面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刺骨的寒意。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坚固得令人绝望的石室。四壁由巨大的青条石砌成,打磨得异常光滑,连壁虎都难以攀附。只有高处一个巴掌大小的透气孔,吝啬地透进几缕惨淡的微光,勉强照亮了角落里堆积如坟冢、散发着腐败气息的稻草堆,以及石室中央那个锈迹斑斑、散发着铁腥味的巨大铁笼,笼栏粗如儿臂,投下狰狞的阴影。

“啧,江南四友……好客之道真是别出心裁,令人难忘。”令狐冲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后颈,苦笑着低声嘟囔。记忆碎片迅速拼凑——为了救那位神秘的“任前辈”,他答应了比剑,结果被秃笔翁那老狐狸的判官笔虚晃,丹青生的泼墨披风卷了个结实,后颈结结实实挨了秃笔翁一记阴狠的手刀……醒来便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了。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除了后颈残留的酸痛,体内气息竟出乎意料的平稳。这多亏了那位仙人传授的那套玄奥莫测的《周天吐纳真解》,更得益于那位惊鸿一瞥的“汐华前辈”逸散出的本源道韵对筋骨的滋养。他下意识地运转内息,丹田深处那点微弱却坚韧不拔的紫色毫光仿佛被唤醒,微微闪烁了一下。一股温润平和、如同初春暖阳般的暖流便自行在奇经八脉中流转起来,所过之处,残留的淤塞滞涩感迅速冰消瓦解,连带着后颈的痛楚也减轻了大半。

“咦?”令狐冲的目光被铁笼内侧栏杆上一些模糊的刻痕吸引。他凑近了些,借着透气孔透下的微弱光线,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那字迹狂放不羁,力透铁骨,每一笔都带着一股睥睨天下、欲破笼而出的桀骜霸烈之气!

“吸星大法?”令狐冲轻声念出开篇那四个透骨噬魂的字,好奇心瞬间被勾到了顶点。他索性盘膝坐下,顺着那些深刻入铁的刻痕,一字一句,细细读了下去。这功法的立意之奇,令他咋舌。通篇讲究“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专讲如何强行攫取他人苦修多年的内力,化为己用,霸道绝伦,视天下武学为予取予夺之物!

然而,随着他深入研读,两道剑眉却越蹙越紧。

“以己身为海,纳百川之力……听起来威风八面,气吞山河啊!”令狐冲摸着下巴,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膝盖,“可这吸纳的法门……”他眉头拧成了疙瘩,“怎么感觉像是拿个四处漏风的破麻袋,不管不顾地往里硬塞?只大张旗鼓地教你如何抢夺,如何强行塞进身体,却对这‘海’如何炼化这百川之水、如何平息水中暗藏的冲突凶险、如何将这些属性各异甚至相冲相克的力量真正转化为属于自己的本源之力……只字不提,或者语焉不详?”他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回想起自己体内曾经乱成一锅滚粥的桃谷六仙真气、不戒和尚那蛮横霸道的佛门罡气、还有各种虎狼之药催生出的驳杂热气。若非仙人所传的《周天吐纳真解》讲究“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凝神归元,混元如一”,他早就经脉寸断,爆体而亡了!那吐纳法门,精义在于将外来能量(饮食精华、天地灵气)通过自身熔炉,百般锤炼,最终转化为精纯的自身本源真炁,如同将顽铁千锤百炼成精钢,根基扎实无比,潜力无穷。

而这吸星大法……

“好家伙!”令狐冲猛地一拍大腿,满脸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这不就是生吞活剥,茹毛饮血吗?不管生肉熟肉,有毒没毒,一股脑塞进肚子,然后指望着胃自己长出本事消化?也不怕当场撑死,或者日后毒发身亡?”他越想越觉得这功法透着股邪门歪道的戾气,虽然字里行间将威力描述得惊天动地,但隐患之大,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这完全背离了他心中对“大道至简,返璞归真”的理解。尤其感受到丹田中那点经过自己千辛万苦梳理、好不容易才凝聚顺畅的紫气本源,温润而坚韧,充满勃勃生机,更是对这“吸星大法”嗤之以鼻。

“有这功夫琢磨怎么巧取豪夺别人的,不如静下心来,好好锤炼自己的!”令狐冲心中再无半分犹豫,果断放弃了研究这门看似捷径、实为绝路的邪功。此刻地牢幽静,无人打扰,正是彻底解决体内那点“历史遗留问题”的天赐良机!

他收敛心神,排除杂念,意守丹田。那点微弱的紫光仿佛感应到主人的专注,轻轻摇曳,如同黑暗中的烛火。他全力运转《周天吐纳真解》的心法,心神彻底沉入体内微观世界。经脉网络如同纵横交错的溪流,大部分区域已被精纯的紫气本源涤荡冲刷得顺畅无比,但仍有几处角落,几缕顽固的异种真气如同溪流底部的顽石,虽被压制,却依旧顽固地残留着,阻碍着真炁的完美圆融。

“给我……化!”令狐冲心中低喝,意念如锤!丹田紫光骤然明亮了一瞬,一股精纯、温和却沛然莫御的力量轰然奔涌而出,如同春日里温暖浩荡的潮汐,瞬间席卷全身每一条细微的经脉!所过之处,那几缕冥顽不灵的异种真气如同烈日暴晒下的残冰,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发出无声的哀鸣,被彻底消融、同化,最终汇入那奔腾不息的暖流之中,成为了滋养本源的一部分!

数个时辰后。

令狐冲缓缓睁开双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息绵长悠远,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纯净与通透感,仿佛将脏腑中的积郁尽数排出。他只觉得浑身暖洋洋、轻飘飘,精力充沛得仿佛能一拳轰塌山壁!体内气息圆融流转,再无半分滞涩,如臂使指。丹田中那点紫色毫光,似乎也壮大、凝实了一丝,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泽,充满了勃勃生机。

“哈哈!痛快!这才是真正的通体舒泰!”令狐冲一跃而起,忍不住舒展筋骨,随意一拳挥出,竟带起一股呼啸的劲风,吹得地上的稻草簌簌作响。困扰他多时、如同附骨之蛆的隐患,终于被彻底根除!此刻的他,状态前所未有的完美!

就在这时,地牢深处厚重的铁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刻意放轻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金属摩擦发出的“咔哒”声,在死寂的地牢中显得格外刺耳。

令狐冲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弧度。他立刻躺回那堆散发着腐败气息的稻草堆上,闭目装睡,同时运转心法,将自身气息调整得微弱而紊乱,胸口起伏微弱,一副重伤未愈、气若游丝的萎靡模样。

铁门“吱呀——”一声,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被缓缓推开。走进来的正是梅庄四友之首,琴痴黄钟公。他手里提着一个简陋的食盒,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和近乎贪婪的渴望。他快步走到巨大的铁笼前,弯腰看向里面“昏迷不醒”的令狐冲,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唤道:“任……任先生?任先生?您醒醒?”

令狐冲心中冷笑:鱼儿上钩了!他故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缓缓“醒转”,茫然地看着铁笼外的黄钟公,声音虚弱:“嗯!你来了。”

黄钟公见他醒来,眼中喜色一闪,一边手忙脚乱地将食盒从铁笼宽大的缝隙塞进来,“先生定是饿了,快吃点东西,恢复体力要紧。”

令狐冲“虚弱”地接过食盒,却并不打开,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黄钟公,苦笑道:“黄庄主,明人不说暗话。你来亲自屈尊送饭多次,可是为了……‘吸星大法’?”

黄钟公被点破心思,老脸一红,但随即坦然,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任先生快人快语!不错!老夫痴迷音律一生,更痴迷武学大道。这吸星大法神妙无方,夺天地造化,老夫……心向往之,寤寐思服!只要先生肯传授此功精要,老夫立刻打开牢门,恭送先生出去,并奉上梅庄珍藏赔罪,绝无虚言!”他语气恳切,带着一种朝圣般的虔诚。

令狐冲心中暗笑:果然如此!他脸上却露出极其为难的神色:“唉,黄庄主,非是任某吝啬不肯相传。只是……这吸星大法乃我任氏一族不传之秘,祖上立有重誓,非我任氏血脉,不得传授……否则必遭天谴,经脉逆乱而亡啊!”他语气沉重,表情逼真。

黄钟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失望,但求知的火焰并未熄灭,急切道:“那……那先生可否指点一二关窍?老夫只求一窥门径,领悟其中至理!老夫以毕生琴道起誓,绝不外传!只求先生成全!”他几乎要隔着铁笼作揖。

令狐冲装作沉吟良久,脸上挣扎不定,最终才“勉为其难”,带着一丝无奈叹道:“唉,也罢。看黄庄主如此诚心,对音律武学一片赤诚,任某便……破例一次。不过……”他话锋一转,表情严肃起来,“此法深奥晦涩,玄机难测,需得……需得以特定音律辅助引导,方能阐述其中‘海纳百川、万流归宗’的至高意境。庄主琴艺冠绝天下,琴心通明,当能助我一臂之力。”

“琴音?”黄钟公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正是!”令狐冲一本正经,说得煞有介事,“此功精义,讲究‘纳气如引弦,百川归海听琴音’。唯有以特定韵律拨动心弦,才能让聆听者感悟那‘海’的意境,理解如何引‘水’、化‘水’。庄主琴艺通神,乃此道不二人选!”

黄钟公一听要用到他视若生命的琴,顿时疑虑尽消,激动得胡须微颤:“原来如此!妙啊!妙啊!先生稍候!老夫这就去取‘号钟’古琴!定不负先生所托!”他眼中再无他物,转身匆匆离去,连那沉重的铁门都只是随手一带,虚掩着留了一道缝隙,脚步声迅速消失在甬道尽头。

令狐冲看着那虚掩的牢门和黄钟公消失的背影,差点笑出声来:“这老琴痴,真是……痴得可爱!”他哪敢耽搁,立刻如同狸猫般弹身而起,悄无声息地溜出铁笼,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象征自由的牢门,身影一闪,便没入了地牢通道的黑暗之中。

地牢外,梅庄后院。

令狐冲刚溜出地牢通道,浓重的血腥味和激烈的打斗声便扑面而来!他心中一凛,立刻伏低身体,借助假山花木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行过去,躲在一丛茂密的紫竹后,屏息凝神,窥视院中情形。

只见院中一片狼藉!石桌崩裂,花盆粉碎!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三人倒在地上,兵器脱手,嘴角溢血,脸色灰败如金纸,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失去了战斗力。而站在他们面前,如同魔神降世的,正是身材魁伟、须发戟张、周身散发着狂暴气息的任我行!他身旁,手持弯刀、面带冷笑的向问天,如同忠诚的獒犬,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哼!江南四友?浪得虚名!老夫的吸星大法滋味如何?”任我行声若洪钟,睥睨着地上三人,眼神冰冷残酷,“若非念在你们看守老夫多年的‘功劳’,今日便吸干你们一身功力,让你们尝尝经脉枯竭、生不如死的滋味!”

“任……任我行!你……你怎会脱困?!”黑白子挣扎着抬起头,又惊又怒,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哈哈哈!”任我行仰天狂笑,笑声震得树叶簌簌落下,“天助我也!若非老夫那‘好女婿’令狐冲替老夫走了一遭,吸引了你们全部注意,老夫岂能如此轻易脱困?说起来,还得谢谢你们把他关进地牢,让老夫行事更加方便!哈哈哈!”他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嘲弄。

令狐冲在竹丛后听得眼角直抽抽,心中暗骂:好家伙!原来小爷我成了你吸引火力的靶子!这老魔头果然从头到尾都没安好心!但是眼看任我行眼中凶光闪动,似乎要对失去抵抗力的三人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