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行。”
潘西怔了怔，低声道：“他们都在担心你。”
西尔维娅什么都没说，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走廊里风声一阵。雨似乎更大了。
……
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昏黄的烛光映在墙上，整面石壁刻满了古老的符号。空气里悬着一种沉重的气息，像是暴风前的压迫。
格林德沃坐在桌边，指尖敲着一本厚厚的书卷。
哈利站在他对面，眉头紧锁。
西尔维娅最近很忙，每天把自己关在有求必应屋里，让他来找格林德沃继续学习大脑封闭术。
“这种方式可以应对普通的入侵者，但是伏地魔不行。”格林德沃的声音冷静而缓慢，“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要关上门，而是要转移钥匙。”
“什么意思？”
“封闭不是屏障，而是折叠。你要让自己的意识折叠起来，让入侵的意念在层层镜面之间迷失。”
他站起身，魔杖轻轻一挥。
空气瞬间凝固。
“现在，试着感受我。”
哈利的呼吸滞住，下一秒，一股猛烈的精神力量扑面而来。
不是攻击，而是侵入。
格林德沃的意识像一阵锋利的风，直接撞进他的脑海。
“集中，波特。”
哈利几乎被压垮，他试图用盔甲护身咒抵御，可那只是肉体防御。
意识世界里，回忆开始闪回——墓地的绿光、伏地魔的笑声、西尔维娅的目光。
“停下——”
“你要做的不是停下，而是收拢。”
格林德沃的声音低沉，几乎贴在他意识的深处。
“让思绪变成镜子，一层套一层。让对方看到的，是他自己的影子。”
哈利的额头在冒汗，嘴里几乎要发出呻吟。他咬紧牙关，试着按照那种指令去做。
世界开始分裂——他的心像被剖成三层：
外层是恐惧，中层是记忆，最里层是一片空白。
当格林德沃再次试图渗入时，那股力量反被反弹。
空气“砰”地一声震动。
哈利踉跄着后退，喘着气。
格林德沃收回魔杖，语气平淡：“还不错。你学得比阿不思快。”
哈利抬头，眼神里混着惊讶与疑惑。
“邓布利多校长也学过？”
“我们一起研究的。”
格林德沃的嘴角扬起一点微不可察的笑，“只是他选择用它抵御我，而不是理解我。”
哈利沉默了。
烛火在两人之间摇晃，映出两道交错的影子。
“教授，您教我这些，是因为我和伏地魔的联系，对吗？”
“部分原因。”
“那另一部分呢？”
格林德沃看着他：“因为她让我教你。”
哈利怔住。
“她说你会需要这门课。”格林德沃继续道，“她的魔力在流失，你的意识却在膨胀。你们是时间洪流的两个端点——一个在坍塌，一个在扩张。”
哈利刚平稳下来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她不是在忙——
她还有事情瞒着他们。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西尔维娅在看他时，那眼神总是带着一点担忧。
或许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
格林德沃看着他，语气缓慢地落下：“当你能在梦中分辨谁在说话时，再来找我。”
“是您，还是他？”
“也许是她。”
烛光闪烁，窗外风雨交加，夜色深沉。
格林德沃转身，披风划过空气，留下淡淡的一句：
“记住——囚徒不是被锁的人，而是相信锁存在的人。”
那一夜，霍格沃茨所有的窗户都映出暴雨的影子。
有求必应屋的门再次关闭，魔力监测仪的光线彻底归零。
风从山的另一边呼啸而过，掠过湖面。远处闪电划破天际，像是谁在时间的长河上刻下一笔。
而洪流，正在缓缓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