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嘴。”他很快认输,低头喝汤,但嘴角还在笑。
西尔维娅无奈地摇头:“您总有本事把一顿饭吃出心理战的感觉。”
“我怕有竞争对手。”奥托半真半假的语气,“你小时候只会拉着我说‘爸爸、爸爸’,现在只会‘教授、教授’。”
“那说明我长大了。”
“对,爸爸的小棉袄终于还是漏风了。”
西尔维娅笑出声,“您这嫉妒心真不像一个圣徒,难道您曾经还会吃我堂祖父的醋吗,比如他有一位更得力的手下了?”
“当然不,因为你爸爸我就是先生最得力的助手——不然你也不会是我的宝贝女儿。”
奥托先生得意地扬起了眉毛。
“恐怕文达·罗齐尔并不会同意您的话。”西尔维娅笑着揶揄道。
这顿饭在笑声里结束。
……
威溪得多夫的空气总是带着能够舒缓人情绪的魔力——
午后,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
玛蒂尔德和妮妮一起在阳台上晾衣服,西尔维娅帮她折毛巾,风从山那头吹过来,带着青草的气味。
“他总是那样。”玛蒂尔德忽然开口,“嘴上占你便宜,其实连你皱个眉他都心疼。”
“我知道。”西尔维娅轻声说。
“你别太怪他。你爸爸不是真的讨厌那位斯内普教授,他只是怕。”
“怕我受伤?”
“怕你不再属于他。”玛蒂尔德叹了口气,把一件白衬衫挂到阳光下,“他以为爱是握紧,其实爱是能放。”
“那您呢?”
“我啊,我已经学会了不怕。”她笑了笑,“你长大得比我们想象的快。”
西尔维娅靠在阳台栏杆上,眼神变得柔和:“我有你们,就已经够了。”
玛蒂尔德回望她的目光里有一瞬闪烁,像是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事。
……
傍晚,奥托敲了敲她的书房门。
他端着两杯热巧克力,一脸严肃地坐到她对面。
“谈个正经的。”
“好。”
“你那位魔药教授,他喝什么?”
“?”
“咖啡?红茶?血?”
“爸爸!”
“我只是想知道,要是真成了家人,我该准备点什么迎接他。”
“我才四年级,爸爸!”西尔维娅的声音骤然拔高,“您在想些什么,我确实很喜欢教授,但是也没有直接到这一步吧!”
奥托沉默了一瞬,忽然放轻声音:“那你呢?你的时间还够用吗?”
她愣了片刻,没回答。
她以为她的爸爸妈妈不知道这件事情……
奥托没再逼问,只是换了个语气:“你知道吗,你母亲当年第一次带你回家,我就觉得我完了。”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比她更重要。”
他看着杯中漂浮的奶泡,嘴角带笑,“后来你长大,又出现一个‘教授’——命运真公平。”
“爸爸——”
“我不是生气。”奥托笑着打断她,“我只是……舍不得。”
西尔维娅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笑意:“那您争赢的几率大概等于我从没被教授罚过。”
“所以我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的女儿争个输赢呢?”他轻轻晃着杯子,语气里满是温柔,“我只是希望我亲爱的西尔维娅可以永远开心下去。”
奥托先生喝了口手中的热巧克力,绝口不提半句关于时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