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整夜。
清晨的霍格沃茨亮得有些刺眼,阳光照在塔楼顶端,雪面反出淡淡的光。空气冷得干净,连呼吸都显得透明。
西尔维娅醒得很早,寝室里的壁炉还没熄,火光在木柴之间跳动。她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昨夜的舞会像一场太漫长的梦,梦的尽头是风和雪——还有那个人黑色的眼睛。
桌上摆着一只玻璃瓶,里面装着淡金色的液体。旁边有张羊皮纸,字迹整齐得一丝不苟:
“圣诞礼物。”
落款是他一贯冷淡的笔迹。
西尔维娅看了很久,才慢慢笑出来。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奢求什么,但这一瓶福灵剂让昨夜的温度变得真实。
她伸手拿起瓶子,放在窗台上,烛火穿过药液,折射出一点金色的影子,落在她的指尖。
像是金色飞贼的翅膀,西尔维娅这样想着。
潘西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你起来了?昨晚去哪了,舞会上几乎都没看到你了。”
“没去哪儿。”她一边披上长袍一边答,“散了会步。”
潘西刚从盥洗室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她打了个哈欠,坐到西尔维娅身边,看着的巨乌贼。
“这雪真是没完没了的。舞会结束的时候我以为要被冻死。”
“你明明跳得挺开心。”潘西挑了挑眉,“那是因为我跳得比德拉科好看。”她说着就笑出声,声音有点沙哑。
两人之间一瞬间的沉默。
潘西走到桌边,看到了那瓶药剂,轻轻敲了敲瓶身。
“他给的?”
“嗯。”
“他居然还会写字条。”潘西小声嘀咕,“真稀奇。”
西尔维娅只是笑。那笑容太轻了,像一片雪。
“潘西,前天停过了。”
“嗯,我记得呢。”
……
早餐即将开始的时候,她们才出门。走廊里有学生踩着雪往礼堂跑,地毯上湿漉漉的一片。
昨晚的装饰还没撤掉,金线和花环还悬在空中,雪花魔咒还在慢慢旋转。空气里弥漫着奶油与薄荷的味道。
哈利和罗恩已经坐在长桌边,赫敏正和他们说着什么。
当西尔维娅和潘西走过去时,她看见赫敏笑了一下——那种发自真心的、久违的笑。罗恩看起来有些尴尬,但比之前松快了许多,手里正笨拙地往她杯子里倒果汁。
“看来世界暂时恢复了和平。”潘西在她耳边轻声说。
西尔维娅没回答,只是坐下来,给自己倒了点牛奶。
桌上的气氛比往常热闹——
哈利又一次试着打开金蛋,结果又被里面那阵刺耳的尖叫逼得差点摔了出去。罗恩笑得直不起腰,赫敏拍了他一巴掌。
“真搞不懂你们格兰芬多为什么这么喜欢折磨自己。”潘西翻了个白眼,“格兰芬多的友情真是吵闹。”
“因为他们不怕死。”德拉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懒洋洋地坐在西尔维娅对面。
“那你呢?”潘西反问。
“我怕丢脸。”德拉科回答得理所当然。
西尔维娅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种轻轻的笑像打破了一层无形的壳,让空气也变得柔软起来。
早餐结束后,哈利、罗恩和赫敏约好去图书馆,潘西说要回寝室补觉,朝西尔维娅使了个眼色之后就离开了。
西尔维娅一个人走在走廊里,阳光从彩色玻璃透过来,地上铺满斑驳的光影。
她沿着回廊走到天文塔的露台上,脚下的石阶还覆着薄雪。远处是被白雾笼罩的森林和湖。冰冷的空气顺着鼻腔进入到西尔维娅的肺里,冬天的空气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她站在风里,闭上眼,感受魔力在身体里缓缓流动。
那股能量不再像以前那样汹涌,而是沉静、温顺,像一条河流慢慢顺着身体的脉络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