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琛……爸爸对不起你……”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他的手机在一旁震动，是凌母打来的。特助看了一眼病床上憔悴不堪、深陷梦魇的凌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病房外接起了电话。
“夫人。”
“凌云呢？怎么不接电话？公司还有事等他处理！”凌母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不满和催促。
“夫人，凌总他……生病住院了。”特助斟酌着用词。
“住院？怎么回事？严不严重？”凌母的语气这才带上了一丝焦急。
“重感冒引起肺炎，高烧不退，现在在医院输液。”特助顿了顿，补充道，“凌总他……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说胡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凌母的声音冷了下来：“是不是又因为那个温婉？”
特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委婉地说：“凌总昨晚……在温小姐公寓楼下站了一夜，淋了雨。”
“没出息的东西！”凌母恨铁不成钢地斥了一句，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复杂，“……你照顾好他，公司的事我先看着。别让消息传出去。”
挂了电话，特助回到病房。凌云似乎又陷入了沉睡，只是眉头依旧紧锁，仿佛在梦中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凌云偶尔溢出的、饱含痛苦与悔恨的呓语，交织在一起。
“婉婉……对不起……”
这一声呓语，轻飘飘的，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曾经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凌氏总裁，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被困在病痛和悔恨织就的牢笼里，一遍遍呼唤着那个早已被他推开、再也不会回头的身影。
他的“追妻火葬场”，终于烧到了他自己身上，病骨支离，身心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