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温婉看着那份汇总报告，眼神冰冷。她没有意外，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感。凌母的手段，直接、霸道，带着高高在上的碾压姿态，甚至懒得过多掩饰。
或许在凌母看来，碾死一个像“拾光”这样的小工作室，根本不需要隐藏。
“温姐，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些证据……”小陈试探着问，意思是是否可以考虑曝光。
温婉摇了摇头：“没用的。这些都是合法的商业行为，对方完全可以解释为正常的商业选择。曝光出去，舆论未必会站在我们这边，反而可能打草惊蛇，引来更疯狂的报复。”
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忽然问：“凌云那边，有什么动静？”
沈墨回答道：“凌总似乎……并不知情。我们的人注意到，凌氏总部最近在集中处理几个海外并购案，凌总应该无暇他顾。而且，这些动作都很隐蔽，绕开了凌总的直系人马。”
温婉了然。凌母这是刻意避开了凌云。她既要达到目的，又不想彻底激怒儿子。
也好。
温婉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把我们查到的所有信息，匿名发一份给凌云的特助。”她平静地吩咐。
小陈和沈墨都愣住了。
“温姐？你这是……”小陈不解。既然不打算求助，为什么还要告诉凌云？
温婉看向窗外，夜色已经降临，城市的霓虹璀璨夺目。
“有些戏，总得让该看的人看到。”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凌夫人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若不‘投桃报李’，岂不是太失礼了？”
她要知道，凌云在知晓这一切后，会怎么做。
是继续纵容他母亲的行为，还是……
这不仅仅是为了寻求一丝渺茫的公正，更是一种试探，对她和凌云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关系，最后的、也是最残忍的试探。
消息通过加密渠道，悄无声息地送到了凌云特助的私人邮箱。
当晚，凌氏总裁办公室的灯，亮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