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婳语无伦次,哭得浑身发抖。
滚烫的眼泪尽数落在朔淮舟肌肤上,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无助与后怕。
朔淮舟被她哭得心都揪紧了。
滚烫的泪水灼得他皮肤发疼,却远不及心口万分之一的抽痛。
他费力抬起左手,极尽温柔的抚上她的后脑和长发,声音因虚弱而低哑却满是心疼。
“别哭婳儿,别哭……”
他一遍遍抚着她的发,恨不能将她所有的不安都揉散。
“是我不好,吓着你了……你看,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褚婳汹涌的情绪才渐渐被平息下去。
方才的失态后知后觉涌上心头,她脸颊蓦的飞起两抹红云。
几乎是手忙脚乱的从朔淮舟颈窝间离开,局促的退开些距离。
她眼神飘忽,始终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感受到朔淮舟越来越炽热的眼神,她慌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感受到一片正常的温凉,心下稍安。
随即像是找到借口般,立刻将注意力转向他背上的伤处。
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微哑,语气却强作镇定。
“该…该换药了,我去拿新的敷料和纱布。”
说着,她下意识就要自己转动轮椅,离开这令人脸红的地方。
她那副强撑体面又掩不住羞涩的可爱模样,看得朔淮舟心头发软,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这笑又疼得他痛呼出声,可眼底的笑意还挂在脸上。
褚婳立刻回头,见他并无大碍,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朔淮舟被这一眼瞪的发甜,仿佛有蜜糖在心底化开。
他立刻收敛神色,乖巧朝她点头认错,眸光里带着些许讨好与安抚。
帐中一时无人说话,方才的紧张与慌乱悄然褪去。
微妙而暧昧的气息弥漫在四周,慢慢将两人笼罩。
帐外适时响起玉婉恭敬的询问声:“主子,殿下该换药了,奴婢可以进来吗?”
褚婳骤然清醒,几乎是慌乱的移开了视线,不敢再与朔淮舟那过分直白的目光相接。
她微微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
“进来。”
玉婉和玉璃低眉顺目的端着汤药与敷药走了进来。
褚婳自然的接过那碗温热汤药,用玉匙轻轻搅动,舀起一勺,仔细吹凉了才递到朔淮舟唇边。
朔淮舟没有立刻喝下,只是望着她。
褚婳抬起眼,眸中带着一丝不解,仿佛在问他怎么了。
此刻的朔淮舟,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再看褚婳只觉得她无处不好,无一不美。
就连她此刻微微疑惑,睁大了眼睛的模样,在他眼中也胜过世间万千风景。
他心中熨帖甜蜜,几乎满溢出来。
婳儿真好看,哪哪都好看。
哪怕不装扮也好看。
舍不得她等太久,他张嘴喝下药,目光却牢牢锁在她脸上,一寸也不曾移开。
那目光滚烫又专注,盯的褚婳脸颊不受控制的越来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