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上官晚心里又痛又怕。沈青禾的怨气,是冲着上官家的后人来的。
当晚,她又梦到了沈青禾。这次,沈青禾没有再露出恐怖的模样,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不想伤害无辜,可我全家的冤屈,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上官晚问。
“把我的尸骨,还有我家人的尸骨,好好安葬。”沈青禾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这枚骨玉簪,让它和我们一起入土为安。”
上官晚答应了。她请了专业的考古人员,去老宅地窖整理了沈家的尸骨,又按照当地的习俗,选了一块墓地,将他们合葬。下葬那天,她亲手将骨玉簪放在了棺材里,看着泥土一点点将棺材掩埋。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可让上官晚没想到的是,沈青禾的怨气,并没有因为安葬而消散。
安葬后的第三天,上官晚在家中做饭,突然听到卧室传来动静。她跑过去一看,只见卧室的镜子碎了一地,而镜子碎片上,竟映出了沈青禾的脸。沈青禾的脸不再惨白,而是布满了血污,双眼通红:“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上官鸿不仅杀了我全家,还玷污了我!这枚玉簪,是他用来羞辱我的工具!”
上官晚吓得浑身发抖:“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为我报仇。”沈青禾的声音变得尖利,“上官鸿的后人,都要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窗突然紧闭,灯光开始闪烁。上官晚感觉一股寒气裹住了自己,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她看到沈青禾从镜子碎片里走了出来,一步步朝她逼近,双手指甲变得又尖又长,泛着青黑色的光。
“不要!”上官晚大喊,“我知道祖上有错,可我没有害过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沈青禾停在她面前,通红的眼睛盯着她:“没错,你是没害过我。可如果不是上官鸿,我不会家破人亡,不会死得那么惨。你们上官家的人,都欠我的!”
就在沈青禾的指甲快要碰到上官晚的喉咙时,上官晚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拼尽全力,从脖子上扯下一枚玉佩——这是她从小戴到大的,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据说也是祖上流传下来的。
玉佩刚一拿出,就散发出一道柔和的光。沈青禾像是被灼伤了一样,尖叫着后退了几步,身上的怨气瞬间减弱了不少。
“这是……护身符?”沈青禾的声音带着惊讶。
上官晚愣了一下,她一直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玉佩,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作用。她握紧玉佩,鼓起勇气说:“沈青禾,我知道你很冤。可仇恨只会让你永远活在痛苦里。我已经为你和你的家人平反了,县志上的记载我已经交给了文物局,他们会重新记录这段历史,还你们清白。”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祖上的罪行,我替他向你道歉。可我希望你能放下仇恨,好好安息。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只会永远被困在这无尽的痛苦里,这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青禾沉默了。她盯着上官晚手里的玉佩,眼神复杂。过了许久,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怨气也一点点消散。“你说的对……仇恨只会让我更痛苦。”她的声音变得轻柔,“谢谢你,还我们清白。”
说完,沈青禾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卧室的门窗缓缓打开,灯光恢复了正常,地上的镜子碎片也停止了闪烁。
上官晚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她看着手里的玉佩,玉佩上的光芒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第二天,上官晚去了文物局,将自己找到的县志和地窖里的证据交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经过核实,确认了晚清沈家灭门案的真相,为沈家平反昭雪,并将沈家的墓地列为文物保护单位。
从此,上官晚再也没有梦到过沈青禾,家里的怪事也彻底消失了。那枚骨玉簪,随着沈青禾的尸骨一起下葬,再也没有出现过。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上官晚总会想起沈青禾那张布满血污的脸,想起她的冤屈和痛苦。她明白,有些仇恨可以放下,但有些伤害,永远无法弥补。而她能做的,就是铭记这段历史,不让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后来,上官晚辞去了古籍修复师的工作,成为了一名文物保护志愿者。她走遍全国各地,致力于保护那些被遗忘的历史遗迹,还原那些被掩盖的真相。她希望能用自己的行动,弥补祖上的过错,也希望能让更多像沈青禾一样的冤魂,得到安息。
而那枚玉佩,她依旧戴在脖子上。它不仅是母亲的遗物,更是提醒她铭记历史、心存敬畏的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