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走啦?”皇鉴丞有点失望,但还是笑嘻嘻地说,“那钱总你怎么回去?要不……让盛焰送你?”
盛焰在一旁迷迷糊糊地摆手:“我……我没醉……能送……”
“不用了。”钱昕昕拒绝得很快,“我叫了司机。你们顾好自己就行。”
她不再多言,对着他们微微颔首,转身朝着出口走去。背影挺直,脚步稳定,仿佛刚才在杂物间里崩溃失控的那个人只是幻觉。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冷静的外表下,是怎样一片狼藉的废墟。
坐进车里,隔绝了所有外界视线的那一刻,钱昕昕才允许自己卸下全部的伪装,疲惫地靠进椅背,闭上了眼睛。
司机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识趣地没有多问,平稳地启动了车子。
车子驶离会所,汇入夜晚的车流。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纪煜最后那个冰冷的眼神,那句“我需要时间”,反复在她脑海里回放,每一次都带来新鲜的刺痛。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返回公寓的路上,窗外的流光溢彩无法照亮车内的沉寂。
钱昕昕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但纪煜离开时那双冰冷失望的眼睛和那句“我需要时间”,如同循环播放的默片,在她脑海里反复上演,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钝痛。
她失去了他。也许不是永久,但那道裂痕已经产生,深可见骨。信任一旦崩塌,重建谈何容易。
更重要的是,她失去了得力的助手——邵唯衍。纪煜最后那句对邵唯衍下的命令,清晰表明邵唯衍现在完全听从纪煜的调遣,去审问迟茜了。这意味着,她之前让邵唯衍秘密调查钟助理的事情,很可能已经暴露,或者即将暴露在纪煜面前。
她不能再依靠纪煜的任何资源,甚至需要防备来自他那边的探查。接下来的路,她必须完全靠自己,或者寻找新的、绝对可靠的盟友。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钱昕昕却没有立刻下车。她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致,只觉得那扇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此刻像是一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牢笼。里面充满了她和纪煜共同生活的痕迹,每一处都像是在无声地嘲讽她此刻的孤独和失败。
她无法面对那个空间。
“去公司。”她忽然对司机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决绝。
司机愣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苍白却异常坚定的侧脸,没敢多问,默默调转车头,驶向钱氏集团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