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晨光里的新痕(1 / 2)

第二百零二章:晨光里的新痕

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际线染着层淡淡的橘红,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胭脂盒。虎娃蹲在药圃边,手里捏着片刚捡的银边叶,叶片上的露水顺着银边滚落,滴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

“虎娃,发啥愣呢?”林悦背着竹篓从屋里出来,篓子里装着刚采的艾草,带着清苦的香气,“快把这艾草挂在篱笆上,李大夫说今儿潮气重,挂点能防蚊虫。”

虎娃“哦”了一声,起身时膝盖“咔”地响了一声——昨晚蹲得太久,竟有些僵了。他接过艾草,手指触到叶片上的绒毛,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往“朝日银”那边跑:“悦姐,你看!”

林悦跟着过去,只见那株“朝日银”的新叶边缘,竟多了圈极细的红痕,像被谁用胭脂轻轻描了一笔。银边裹着红痕,在晨光里泛着奇异的光泽,比昨日更显精神。

“这是……变异了?”林悦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悬在红痕上方,不敢触碰,“李大夫的日志里没写过银边会带红痕啊。”

虎娃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叶片:“会不会是昨晚的露水带了啥东西?我瞅着像南坡胭脂花的颜色呢。”他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昨儿沈青托人捎信,说南坡的胭脂花籽发芽了,让咱们多留意‘朝日银’的动静,难道这红痕跟那花籽有关?”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马蹄声,哒哒地由远及近。虎娃探头一看,是镇上驿站的邮差,正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个牛皮信封:“林姑娘,虎娃小哥,南坡来的信!”

林悦接过信封,拆开时手指有点抖。信纸刚展开,就飘出片干燥的胭脂花瓣,粉扑扑的,落在“朝日银”的红痕旁,颜色竟分毫不差。

“沈青说,她把胭脂花的花粉混在晨露里,用细管吹到了北地的云里,”林悦念着信,声音里带着惊喜,“她说试试能不能借着风,让两地的花草‘认个亲’,没想到真成了!”

虎娃捡起那片胭脂花瓣,往红痕上一贴,正好盖住那圈细红,像天生就该长在那儿。“这哪是认亲啊,这是结亲了!”他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你看这红配银,比镇上绣娘绣的花样还好看!”

林悦把信仔细折好,放进签到簿的夹层里,又从竹篓里拿出支小毛笔,沾了点清水,轻轻点在红痕上。水珠滚落,红痕非但没淡,反而更鲜亮了些。“得记下来,”她翻开签到簿,笔尖在纸上悬着,“四月初六,辰时,朝日银新叶现红痕,与南坡胭脂花粉相契,疑似跨地变异。”

虎娃凑过去看,见她字里的“疑似”二字写得轻,忍不住说:“哪是疑似啊,肯定是!沈青姐姐最会弄这些,她说能成,就一定能成。”

林悦被他逗笑,笔尖在“疑似”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对勾:“行,就依你,是真的。”她把笔递给虎娃,“你来添笔,想写点啥?”

虎娃握着笔,脸憋得通红,半天在旁边画了个咧嘴笑的小人,小人手里举着片带红痕的叶子,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红配银,赛黄金!”

林悦看着那字,笑得直不起腰,篓子里的艾草都差点撒出来。晨光穿过篱笆的缝隙,落在签到簿上,把那行字照得亮亮的,像撒了层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