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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银边入画与跨地的年轮(2 / 2)

虎娃嘿嘿笑,露出两排白牙。他想起去年深秋,林悦蹲在药圃角落翻树叶,哈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嘴里还念叨“腐叶要发酵到发黑发黏,才够肥”。那时候他觉得这活儿比挑水还没劲,现在才懂,这里面的门道比赶车还深。

正说着,张奶奶挎着竹篮进来,篮里是刚蒸好的黏豆包,热气裹着豆香往人鼻子里钻。“刚从集上听来的,南坡的药农把咱们的紫霞苏分了种,说是能治家畜的咳喘。”她往虎娃手里塞了两个豆包,“他们托人带话,想换点银圈种子,说用南坡的红泥种,说不定能开出双层花。”

林悦眼睛亮了:“双层花?那得记下来。”她翻开签到簿,找到空白页,笔尖悬了半天,忽然抬头,“虎娃,你说这紫霞苏是不是成精了?在北地开单瓣,到西域就多抽一根枝,去了南坡还想变花样?”

虎娃咬着豆包含糊道:“可能……它也想看看三地的风光。”

这话让林悦笑出了声,笔尖在纸上顿了顿,落下“南坡红泥试种,记于三月廿三”。墨汁晕开时,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是沈青的马,蹄铁敲在石板路上,“嗒嗒”声比平时急。

沈青掀帘进来时,披风上还沾着雪——三月的北地,竟飘起了春雪。“出事了,西域的紫霞苏让人拔了。”他把冻得发红的手往怀里揣,“说是占了牧人的草场,那些人拿着砍刀,连根都刨了。”

林悦手里的笔“啪”地掉在桌上。虎娃看见她指节发白,正死死攥着签到簿,纸页被捏出深深的褶子。“沈大哥,那……那沈青带过去的苗呢?”

“我让驿站的人先挖出来藏了。”沈青跺着脚上的雪,“但牧人放话,再种就烧了驿站。西域的官差不管,说是‘民宅纠纷’,推来推去。”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几片带根的紫霞苏叶子,边缘已经发黑,“这是抢出来的,还能活不?”

林悦把叶子捧在手里,指尖发颤。她忽然想起去年埋在土里的银圈,也是这样,看着要枯了,浇点水又冒出新芽。“能活。”她抬头时,眼里有光,“虎娃,把地窖里的沙土搬来,得用北地的黄土掺西域的沙,再拌点南坡的稻壳灰,捂着。”

虎娃没敢问“捂着能活”的道理,只埋头往地窖跑。地窖里冷得像冰窖,他抱着沙土往上爬时,听见林悦在跟沈青说话,声音压得低,“……牧人要的不是草场,是利……让他们入股,卖花籽分利……”后面的话被风刮散了,像雪粒钻进衣领,凉丝丝的。

等虎娃把土搬上去,林悦已经把紫霞苏的根裹在了湿布里,正用签到簿压着。“沈青,你回西域时带两包这个。”她递过两个布包,“红泥掺了蜂蜜,牧人要是懂行,就知道这比草场金贵;要是不懂,就说能当染料,染出来的布在南坡能卖高价。”

沈青接过布包,掂量了掂量:“这法子能成?”

“不成也得成。”林悦把签到簿合上,声音硬得像块冻住的铁,“紫霞苏的根在三地扎了那么深,不是谁想拔就能拔的。”

虎娃看着她手里的签到簿,忽然发现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多了幅小画——是他画的,一个歪脑袋的小人,手里举着颗发了芽的种子,旁边写着“虎娃种”。林悦大概是没注意,笔尖在旁边添了片叶子,银边闪闪的,像用银粉画的。

春雪下得急,很快就在屋檐积了薄薄一层。沈青骑马走时,马蹄踏在雪上“咯吱”响,布包在他怀里鼓鼓囊囊的,像揣着两颗小心脏。

虎娃蹲在门槛上,看林悦把紫霞苏的根埋进新拌的土里。她的睫毛上沾着雪粒,像落了层碎银子。“悦姐,”他忽然开口,“要是西域的人还是不依呢?”

林悦没回头,手里的小铲子往土里插得很深:“那咱们就把种子寄到更远的地方,东海边、雪山下……总有地方能种。植物这东西,比人能熬,只要根还在,就能冒头。”

她顿了顿,把签到簿垫在花盆底下:“你看这簿子,记了这么多事,像不像紫霞苏的年轮?每笔都藏着光,银边似的,能照路。”

虎娃摸着自己冻红的耳朵,忽然懂了。那些被他嘲笑过的“翻树叶”“记闲账”,原来都是在埋根。北地的雪,南坡的泥,西域的沙,还有签到簿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早把紫霞苏的根须,缠成了一张网,任谁也扯不断。

雪停时,林悦把花盆搬到窗台上。月光透过雪层照进来,紫霞苏的根须在土里悄悄舒展,像在签到簿的纸页间爬行。虎娃看见,林悦在簿子上添了最后一句:“三月廿三,雪埋根,春见芽。”

墨迹干得慢,在纸页上洇出淡淡的痕,像极了紫霞苏银边里的光,又像跨地年轮里,那道永远磨不掉的银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