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蛇痕与药香
晒谷场的余烬还在冒烟,李捕头带着衙役押着俘虏离开时,天边已经挂起了昏黄的月亮。林悦蹲在水井边,用凉水给沈青清洗胳膊上的刀伤,伤口周围泛着淡淡的青紫色,显然是中了独眼龙弯刀上的毒。
“这毒不深,用野菊和紫苏叶捣成汁敷上就行。”林悦把捣碎的药汁小心地涂在伤口上,指尖触到他紧绷的肌肉,“刚才在密道里,没再伤到腿吧?”
沈青摇摇头,目光落在她掌心的划伤上,那道口子还在渗血,混着草屑和烟灰:“你也得处理下。”他从药箱里拿出止血粉,抢过她手里的布条,笨拙却仔细地缠起来,“下次别这么拼命,那些种子烧了还能再种,你要是伤着……”
话没说完,就被虎娃的喊声打断。小家伙举着个烧焦的木牌跑过来,牌上“紫霞苏圃”四个字被烧得只剩半边:“沈大哥,这是从草垛里找着的!”
沈青接过木牌,指尖抚过焦黑的边缘,忽然道:“独眼龙认得这牌子,他在密道里提到过‘梨木牌下的秘密’。”
林悦心里一动。李大夫留下的梨木牌,除了标记药圃,难道还藏着别的信息?她翻开签到簿,借着月光看向那道蛇形刻痕,忽然发现刻痕的末端,隐隐连着个极小的“圃”字——和木牌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你看这里。”她把签到簿递过去,“这蛇痕不是随意划的,像是在指引什么。”
沈青盯着刻痕看了半晌,忽然起身往药圃走:“去看看木牌底下。”
夜色中的药圃格外安静,紫霞苏幼苗在月光下泛着浅绿的光。沈青蹲下身,小心地挖出埋在土里的梨木牌,牌底果然刻着几行小字,被泥土糊住了大半。林悦用山泉水冲洗干净,才看清上面的字:“根下三尺,藏北地图谱。”
“北地图谱?”虎娃凑过来,小手指着牌底,“是不是李大夫说的银边紫霞苏图谱?”
沈青立刻找来小铲,在木牌原来的位置往下挖。泥土越来越湿,挖到三尺深时,铲尖忽然碰到个硬物。他放慢动作,小心地刨开周围的土——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盖上的蛇形锁扣,正和签到簿上的刻痕相吻合。
“这锁……”林悦试着摆弄锁扣,却怎么也打不开。
沈青从怀里掏出那枚带划痕的铁哨,哨尾的凸起竟和锁孔严丝合缝。他把铁哨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铁盒开了。
里面果然是本用油布包着的图谱,纸张泛黄却完好,上面详细画着银边紫霞苏的形态、生长周期,甚至标注了北地崖缝的具体位置。最后一页还夹着张字条,是李大夫的字迹:“毒藤会寻此图谱久矣,若吾失踪,切记将银边种播于北地,可解变异花粉之毒。”
林悦把图谱小心地收进签到簿,忽然明白独眼龙为何对药圃紧追不舍——他们要的不是普通紫霞苏,是能解变异花粉的银边变种!
“得尽快把银边种子送往北地。”沈青把铁盒埋回原处,“李捕头说毒藤会在北坡的势力盘根错节,直接送过去太危险。”
“我有办法。”林悦翻开签到簿,在蛇形刻痕旁写道:“亥时,于梨木牌下得北地图谱。银边紫霞苏为毒藤会首要目标,拟借商队掩护,送种至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