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陆府到了!”这是护卫刘明的声音。
萧政瞧着前面的陆府大门,轻拍脑袋,大声喊着,“刘明,先回府!本世子要先换一身便服,穿官服去陆府拜访,不太合适。”
刘明跳下马车,望着陆府大门,“啊”地回应一声,“世子又不是第一次来陆府,为何今日如此讲究?”
萧政接连叹息三声,轻摇着头,猛然间瞧见有个女子从陆府大门走出来,冲着马车上的人招手,“哟!今日萧学士刚散值便来陆府!”
这名女子脸上有一个小酒窝,不是别人,正是陆府的大娘子陆清颜。
陆清颜此时在陆府前院感知到萧政的到来,特意跑出大门来见面,“萧政!萧政!快下马车!”
萧政瞧清面前之人的长相,无奈地叹气,只能点头,轻轻推开马车前面的门,“噌”地一下跳下马车,拱手施礼,“清颜,今日本世子散值回府,路过贵府,想先回府换便服再来拜访。”
陆清颜打量着身穿官袍的萧政频频点头,“不用换了!直接跟本娘子进来!今日阿爷和阿母皆不在府中,大哥还在大理寺当值。”转念一想,“不如去顺国公府游玩!”
萧政一时还真搞不清楚她的真实心思,只能应下此事,拉着她的手,“我们走着回府!”
护卫刘明瞧着两人沿街向前跑的身影,摇着头,坐上马车,驾着马车回顺国公府,“这两人好生奇怪!有马车不坐!”
萧政和陆清颜回到顺国公府,陆清颜笑着点头,低声问道,“萧政,顺国公府前院好玩,后院可有什么好玩的?快带本娘子去!听闻顺国公府后院如意楼藏书众多,站在如意楼三楼,可俯瞰整个宣阳坊。”
萧政忍不住点头,先去正院书房换了一身便服,便带着陆清颜直奔后院如意楼,如意楼是顺国公府的藏书楼,一楼和二楼皆藏有古籍善本,三楼是书画雅间,萧政空闲之时便来到三楼吟诗作画。
萧政在旁笑着讲解,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三楼,陆清颜平日学文习武,诗文水平一般,自然是走马观花,站在三楼吹着冷风,打了一个哈欠,手指前面的一处宅院,“萧郎,快看,那里是陆府,这里看着真清楚!还是顺国公府大呀!”
萧政环视四周,呵呵一笑,俯瞰整个宣阳坊,长出一口气,轻拍胸脯,“清颜,若你住在顺国公府,定会开心!”
陆清颜点点头,顺口问了一句,“萧郎,听闻近来刑部主事晋衡曾来过这里,你们还在一起喝酒,晋衡那样的人,不值得结交!下次此人再来,可否将此人轰出去?”
“不能这么干!”
萧政摇着头,脸上带笑,“本世子在乎清誉,若晋衡跑到外面四处造谣,顺国公府和河东萧氏的清誉保不住。今夜晋衡还会来府中做客,不如和他说清楚。”
陆清颜冷哼三声,扭头望着他的脸,用手拧着他的耳朵,“这是你的回答!晋衡不是好人,一天天净想着攀龙附凤,找上你就是想投靠太子殿下,你不知道吗?”
萧政用力挣脱她的手,“清雅,你撒开手!本世子岂能不知此事,但不能明面上拒绝!”
“不能想个更好的理由搪塞他!”
面对莫名其妙的指责,萧政倍感无力,亦不知她为何如此对待晋衡。晋衡在刑部查案,此次刑部办案并无不妥,只是办案手段过激,惹得皇商施言成不悦,这才引发一众皇商的联名上书抗议。
萧政用舒缓的语气继续说道,“清颜,晋衡并不是坏人,在这世上之人谁不想向上爬,今夜若晋衡登门,本世子会亲自讲清楚此事,以此惊醒他。在兴安城,京中权贵不易攀附,晋衡并不善于钻营朝堂,怕是要吃大亏。”
“哼!”陆清颜撅着嘴,“萧世子还真是菩萨心肠,处处为这个晋衡考虑。你可知此人就是想要拿你做跳板。”
萧政此时不想聊这些烦心事,想到一件事,瞥见她腰间的青釭宝剑,笑着说道,“清颜,晋衡之父曾与阿爷当年同在颍州折冲府任职,晋老将军此次和晋衡一同入京,本世子还要顾及阿爷当年之情谊,再劝一次晋衡好生办公事。趁着今日时辰尚早,我们一起去练武场练剑,可好?”
陆清颜接连摆手,一想到练剑,顿时来了精神,默默地点头,望着宣阳坊的街景,“我们先去前院湖心亭,练剑之事不着急。”
萧政拉着她进入三楼书画雅室,雅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书画,还有顺国公萧策亲自所做书画,高阳郡王萧寅收藏的前朝书画大家字画,当然还有萧政亲自所做的书画,这些书画整整齐齐地挂着。陆清颜虽诗文诗画比不上萧政,亦懂其中之奥秘,瞧着这些书画频频点头,“萧郎,这如意楼还真是好,世人皆知顺国公是禁军大将军,无人知顺国公亦是文武双全。斯人已去,我等亦珍惜现下之时光。”
萧政轻轻推开书画雅室的窗子,任由冷风吹着面庞,浅笑一声,“清颜,你适合练武,不适合舞文弄墨。”
“哼!”
陆清颜嘟着嘴,想要打人,“少说几句!本娘子诗文也不差,日后少拿此事嘲笑人!”
此时顺国公府管家胡正明手拿一份拜帖站在书画雅室大门外,恭敬地施礼,“世子,刑部主事晋衡奉上拜帖,此事该如何处置?”
萧政转身瞧了一眼陆正明,慢步走到大门前接过拜帖,并未打开拜帖,“去告诉晋衡一声,本世子于今夜酉时四刻在前院湖心亭见他。今夜过后晋衡若再奉上拜帖,本世子恕不接待。太子和雍王都不敢在顺国公府放肆,将此话原原本本地告知晋衡。”将手中的拜帖交还给陆正明,“胡叔,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