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灵趁机冲出包围圈,一脚踹开阳台门。凌晨的冷风灌进来,带着几分黎明前的凉意。他跃到露台栏杆上,黑渊秦皇剑直指楼下——街道尽头的暗巷里,站着个穿黑袍的人,正举着根骨杖,杖头刻着烛龙图腾,显然是在操控影煞。
“想跑?”吴起灵冷笑一声。他最擅长的就是格斗,此刻借着栏杆的反作用力纵身跃下,蓝夹克在空中划出道利落的弧线。落地时他顺势翻滚卸力,黑渊秦皇剑已经抵在了黑袍人的咽喉。
黑袍人似乎没料到他会跳下来,骨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兜帽滑落,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竟是个老妪,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浑浊的黑:“守剑人……果然和当年一样难缠。”
“阴司阁到底想干什么?”吴起灵的剑又逼近半寸,剑气几乎要割破她的皮肤,“烛龙图腾、血契移魂,你们到底在筹谋什么?”
老妪突然笑起来,笑声像破锣般刺耳:“等我们集齐‘三煞’,打开阴司门,这世道……就该换天了。”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喷在地上,“影煞只是开胃菜,接下来轮到‘尸煞’了……”
黑血在地上化作个烛龙图腾,老妪的身体随着图腾的转动渐渐透明。吴起灵想抓住她,却只捞到片黑袍的碎布。暗巷里只剩下那根骨杖,杖头的烛龙图腾还在隐隐发光。
韩舒芙追下楼时,正看到吴起灵捡起骨杖。晨光已经爬上屋顶,给他的蓝夹克镀上了层金边,黑渊秦皇剑插在背后的剑鞘里,剑柄的龙纹在光线下栩栩如生。
“她刚才说‘三煞’?”韩舒芙走到他身边,手札被她紧紧抱在怀里,“手札里提过,阴司阁当年就是想集齐影煞、尸煞、血煞,用三煞之气冲开阴司门,放出里面的恶鬼……”
吴起灵摩挲着骨杖上的图腾,突然想起荒村那些被挖去心脏的遗骸:“尸煞恐怕和荒村有关。”他转身看向韩舒芙,眼神里带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舒芙,接下来的事会很危险,你……”
“我跟你一起去。”韩舒芙打断他,指尖轻轻触到他握着骨杖的手,“手札里说,当年韩家和吴家就是联手破的案。现在,该我们了。”
晨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两人身上。吴起灵看着她眼里的坚定,突然笑了——蓝夹克的领口被风吹得微微晃动,他反手将黑渊秦皇剑握得更紧,剑指之处,正是荒村的方向。
手札最后一页的破影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旁边用铅笔写着行小字,是韩砚秋的批注:“守剑人握剑,韩家人掌符,阴阳相济,方破邪祟。”
远处的都市已经苏醒,车水马龙的喧嚣渐渐传来。可在这片喧嚣之下,阴司阁的阴影正悄然蔓延,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