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多?一个月也能有九十块呢!”三大妈倒是挺知足。
“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阎阜贵没好气地说:“今天就卖了一台。”
“那是因为王锴那边突然降价了!明天我们也降价,不就能卖出去了吗!”三大妈找了个理由。
“那万一明天王锴还降价呢?他说他一台能赚五块钱。”阎阜贵咬牙切齿地说。
“?那可怎么办?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别降价?”说完这话,三大妈自己也没底。
“呵!”阎阜贵冷笑一声:“你有本事让他不降价?他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不把咱们整得倾家荡产,他是不会罢休的,别想了!”
“那那可怎么办?”三大妈急了。
不管是三大妈急还是阎阜贵急,他们想了很多办法,却都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四九城的人都知道,有人卖收音机只要十块钱,电视机二十块。
明天可能整个四九城都知道了。
到时候王锴再降价,他们只能亏本卖。
想到这里,阎阜贵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往外走:“不行,我得让许大茂退我本钱,咱们退出这生意。”
“对对对,咱们退出,你快去找大茂说。”三大妈赶紧附和。
这时,阎阜贵已经出了门,直奔许大茂家,没想到许大茂不在家。
他疑惑地转头去了何雨柱家,没想到看到许大茂、秦淮如也在,三个人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一看到这个场面,阎阜贵眼珠一转,正好找个借口:
“好,你们三个单独开会,不叫我去,这是什么意思?我看这生意不做了算了!”
“三大爷,您误会了,我们就是……”许大茂急忙解释。
“不用跟我解释,我退出,许大茂,把我的五百块钱退给我。”阎阜贵根本不听解释,他来就是为了退出。
这个时候退出,许大茂当然不愿意,毕竟钱都花出去了。
于是两人吵了起来,可以说是针锋相对。
秦淮如、许大茂、何雨柱是一方,阎阜贵自己是一方。
最后,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了过去,阎阜贵骂秦淮如不要脸,说她贪婪无度,还想害死他的儿子阎解放。
秦淮如一听,眼泪立马就下来了。何雨柱一看,哪能受得了这个,直接推了阎阜贵一把。
阎阜贵顺势倒地,开始大声嚷嚷起来。
这一闹,很快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看来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
有人还在看许大茂和阎阜贵的笑话,
有人连看热闹的心情都没有,甚至差点成了下一个笑话的主角。
因为易忠海那边,不用等王锴降价,就已经是亏本生意了。
要知道,许大茂那边因为特殊情况,回收一台收音机平均能赚两块。
而易忠海那边照抄了王锴的做法,
所以一台收音机的回收价是五块,再加上零件成本,早就超过了十块。
要是按王锴现在的十块卖,卖一台亏一台。
要是不按这个价格卖,又一台都卖不出去。
这生意还怎么做?
万一王锴再降价,易忠海他们就真的没法活了。
这账谁都会算,所以在阎阜贵去找许大茂前,易忠海他们三人已经吵过一次了。
现在他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坐在那里听着外面许大茂和阎阜贵的争吵。
“这可怎么办呐!”刘海忠愁容满面。
“你问我,我问谁去?”易忠海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大爷,这事是您撺掇我们干的,现在这样您不拿主意,谁来拿主意?”杨建哲这是想把责任推给易忠海,话里话外都像是要退出,
但大家都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建哲,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当初……”易忠海刚想解释,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因为外面许大茂和阎阜贵的争吵声突然没了,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让易忠海一愣,刘海忠和杨建哲也露出好奇的神色,想要站起来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易忠海家的门被推开了,
杨师傅带着一股冷风走了进来。
“老杨,你怎么来了?”看到杨师傅,易忠海也是一惊。
杨师傅没立刻回答,而是看了屋里一眼,确认三人都在后,才对易忠海说:“老易,我来是跟你说一声,这生意我不做了!”
“什么?!”易忠海三人同时惊呼,满脸不敢相信。
“别这么惊讶。”杨师傅叹了口气,“这亏本的买卖还做什么?我还要养家呢,老易你得理解我。”
说完,杨师傅转身就要走。
这怎么行!
易忠海赶紧站起来拦住他,没有杨师傅,这生意根本没法继续。
可是不管易忠海怎么劝,杨师傅就是坚持要退出。
刘海忠和杨建哲互相看了一眼,好像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他们也打算退出,
而且退出的话,本钱也要从易忠海那里拿回来,
毕竟当初是他拉大家入伙的。
和易忠海这边的情况差不多,许大茂和阎阜贵那边之所以不吵了,
是因为小刘师傅也赶了过来,说是要退出。
“刘师傅,您修一台收音机还能赚八毛多呢!怎么就要退出!”许大茂满脸疑惑。
“我一天能修十二三台,也就十块钱左右,哪有您之前说的那么赚钱!”小刘师傅抱怨道。
“这不是王锴压价嘛,要不然……”许大茂赶紧解释。
小刘师傅根本不听,直接打断道:“那我不管,反正这跟您说好的不一样。”
“而且现在还能赚点,往后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在厂里工级七级,工资快两百块了,
做这个生意还不如在厂里上班,旱涝保收。”
“所以,您别劝我了,我肯定要退出。”
说完,小刘师傅也不管许大茂等人什么反应,直接转身走了。
“刘师傅,刘师傅——”
许大茂怎么喊都没用,小刘师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许大茂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现在东西都收上来了,还没修几台,小刘师傅就走了。
看着满屋子坏掉的收音机和电视机,许大茂脸色阴沉。
许大茂面如土色,何雨柱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也是出了五百块的。
而阎阜贵就更不用说了,他退出的念头更坚定了,
而且现在是想退出也退不了了,维修的人没有了,这生意怎么做。
倒是秦淮如没什么变化,只是有点遗憾,因为她没出钱,没损失。
四个人沉默了很久,阎阜贵又开口要求退出,让许大茂把五百块还给他。
许大茂本来就很生气,自然不同意,两人又吵了起来。
这一次,秦淮如和何雨柱也没帮许大茂说话,
甚至何雨柱也觉得许大茂应该退钱,五百块是他全部的积蓄,还有部分是向邻居借的。
易忠海那边也差不多,杨师傅走后,三人又吵起来了,
刘海忠和杨建哲大声嚷嚷着要退出。
一时间,大院里到处都是两拨人争吵的声音。
杨师傅和小刘师傅已经在院子外面碰头了。
“杨师傅,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小刘师傅话没说完,
但杨师傅好像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开口说:“本来就是实情,不赚钱还跟他们啰嗦什么。”
“也是。”小刘师傅点头赞同:“还好当初听了您的话,没辞掉厂里的工作,只是请了几天假,要不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这就是经验,人生路还长着呢,多学点。”杨师傅得意地说。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离开了胡同。
中院的吵闹声,连坐在前院家里的王锴都能听见,
而且收入记录里不断刷新着来自满院人的负面情绪,
看来这帮人一边吵架,一边心里都在想着王锴!
看着暴涨的负面情绪值,王锴忍不住笑了,
这反弹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猛烈!
吵吧!吵吧!
明天还有一场好戏呢!
睡之前,王锴一边听着外面的吵闹,一边看着收入记录,心里这样想着。
这么多收音机、电视机没人修,就是一堆废铁!
现在是他们的,明天就归我了!
许大茂和易忠海两拨人一直吵到半夜才散去,
但还是没吵出个解决办法。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件事根本不需要解决,
大家合伙做生意,赔了就各自承担损失就行了。
关键问题是有人不想承担损失,想把责任全推给组织者,
这就让许大茂和易忠海很不爽,
这一夜,两人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越想心里越窝火,到最后,许大茂和易忠海干脆把所有过错都算到了王锴头上。
要不是王锴搞降价,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他们本来能当好人,带着大家一起发财,
现在倒好,跟罪人一样被人指责。
阎阜贵和何雨柱真不是玩意儿!
刘海忠和杨建哲也都不是好东西!
王锴更不是个东西!
许大茂和易忠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这么想着。
还有另外四个人也觉得这些人不是玩意儿,
在阎阜贵心里,他也不想做这种事,不想得罪王锴,
都是许大茂硬拉着他干的,
现在钱没赚到,还得罪了王锴,关键是许大茂还耍赖,不肯退钱,
那可是五百块钱,就这么打水漂了,
许大茂真不是玩意儿!
易忠海也真不是玩意儿!
王锴更不是玩意儿!
同样睡不着的阎阜贵、何雨柱、刘海忠、杨建哲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整个院子里,估摸着就王锴睡得最踏实。
第二天早上,王锴吃过早饭,没像往常一样去“收破烂”,
而是坐在窗边,望着外面,
见阎阜贵阴沉着脸出了门,走远了,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见他还没回来,王锴这才起身,走出屋子,往中院走去。
刚走到中院中间,他就听到何雨柱家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不是商量,是吵架!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损失谁来承担?”这是刘海忠的声音。
“要不咱们合伙,再找个电视机厂的师傅?”这是何雨柱的声音。
“本来就是亏本的买卖,再合伙,不是亏得更多?你脑子进水了?”这是阎阜贵的声音。
站在院子中间的王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些人居然真的坐下来商量事情了,
还真是有意思!
果然,在利益面前,不管之前有啥矛盾,都能坐下来好好谈。
他们应该不会介意多一个人、多一方吧?
应该不会吧?
王锴一边想着,一边往何雨柱家走去,
走到门口,隔着厚厚的帘子,他咳嗽了两声,
“咳咳”
咳嗽声一响,屋里的争吵立马停了下来。
王锴笑了笑,没敲门,直接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王锴,你来干啥?”
屋里的情况他还没看清,许大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知为何,王锴觉得许大茂的声音有点刺耳,可能是因为他那事儿的原因!
他一抬头,就看见许大茂坐在外屋桌子左边的长凳上,气鼓鼓地瞪着他,
要是他有胡子,估计都吹起来了。
易忠海双手插在袖子里,坐在许大茂对面,眯着眼,脸色很难看。
阎阜贵坐在许大茂旁边,桌上放着一个本子,上面写满了数字,显然刚才在算账,
不过现在也瞪着他。
刘海忠坐在易忠海旁边,杨建哲则坐在刘海忠身后。
何雨柱站在一堆电器旁边,秦淮如靠在里屋门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看到这一幕,王锴笑了笑,又看了一眼负面情绪刷新频率,比昨晚还翻了一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咋,我就不能来吗?”
“我们在开会,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这么突然进来,不太合适吧?”许大茂慢悠悠地说。
“这样。”王锴想了想,“那我先出去,你们啥时候说完,跟我说一声,我也有事要跟你们说。”
说着,他就要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