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猛抹了把脸上的血水,从工具包里抽出一根铁钎,插进地上试探承重。洛璃悄悄把一颗丹药塞进袖口,指尖在玉瓶上敲了两下,像是在记什么数据。
我往前走了一步。
脚下的台阶开始发烫。门上的刀图腾微微颤动,其中一把的锁链发出轻响。我握住剑柄,指节发白。
“开!”
话音落下的瞬间,门缝里的光猛地一涨。
一股热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铁锈味。门板上的血壳开始剥落,露出底下一层新的刻痕——那不是刀纹,是拳印,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像是有人用拳头一点点打出来的。
我的右小指突然抽痛了一下。
残碑熔炉里的青火安静了一瞬,随即又烧了起来。
洛璃忽然抬头:“门上有毒。”
“什么?”雷猛皱眉。
“丹毒。”她盯着门缝,“残留的逆脉毒素,和我在碎片上看到的一样。这门……被人动过手脚。”
我冷笑一声:“谁设的局,进去就知道了。”
散修甲站在原地没动,左手死死按着左臂烙印。那印记还在发烫,红得几乎要滴血。他看着门上的拳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们……真的没逃出来吗?”
“逃?”我回头看他,“你要是真想活,就不会回来了。”
他没说话。
我转身,双手握剑,源炁灌入剑身。无锋重剑嗡鸣一声,剑胚表面浮出细密裂纹,青光从缝里透出来。
“都站后点。”
雷猛一把拉住散修甲,往后退了五步。洛璃捏碎一颗清冥丹,烟雾绕身而起。
我抬剑,对准门缝。
源炁在体内奔涌,残碑熔炉嗡嗡作响,像是在催我快点。我吐出一口浊气,双腿扎稳,古武桩功运到极致。
剑落。
青光炸开,像一道闪电劈进门缝。轰的一声,整个血海震了一下。门上的九把刀同时颤动,锁链崩断一根。
门,开了条缝。
里面的风更大了,吹得我兽皮袍猎猎作响。缝隙深处,是一片血色阶梯,一级一级往下沉,看不见底。阶梯两侧的墙上,全是手印,有大的,有小的,有的还带着指甲划过的痕迹。
我的鞋底又开始震动。
这次不是来自地下。
是阶梯在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